第17章 Extra 1 燕杨住院记（2 / 7）

是壮汉兄弟把我们捞上来的，我以后再也不管大海叫母亲了，它对我一点儿感情都没有。老头湿漉漉地说：“燕杨，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作求生意志？我到那个地步了吗？”

我说：“您就别给我添乱了行不行？年纪大了要洁身自爱！”

命是人家救的，这顿饭不吃也不行了。我们被押送到一家五星级酒店，关进豪华包厢，等待接客。客人来了不少，有一二十个，不是这个总就是那个长，不是这个主任就是那个书记。他们先是排队和老头合影，逼他签名赠书，然后拱卫着他拍大合照，都怪老头儿是个名人，值得裱糊好了挂墙上。

接着他们开始端着酒壶轮暴老头。老头年轻时插队吃过苦，有好几年没见过一粒像样的粮食，落下了胃病，加上前几年把胆囊切除了，所以根本不能喝酒——于是只能我喝了。

我被灌了不知道多少，后来大概是被人抬出去的，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边上有那个娇滴滴的异形老总秘书依偎着。

他跷起兰花指：“燕博士，你醒了呀——！”我把敞开的领口拉好：“你想干吗？放尊重点儿，别过来。”

他掩嘴莞尔：“那你再休息休息，我去给你倒杯热水。”他走了，我跳起来穿鞋。还能指望他给我倒水？鬼都能看出来他想泡我，问题是我不想泡他呀！这种货色也敢出来混，我还没到那个饥不择食的地步。别小看博士，一个人读博士不代表他青春叛逆时没玩过。

我穿鞋时发现这个病床的位置不对，不在病房里，好像在走廊上。一丰满护士从身边走过，前后两床都探出头来追看，前床看完了还跟我打招呼：“你好。”

我说：“你好。”他问：“你哪儿不好啊？”我说：“我喝醉了。”

他就挺奇怪地看着我，我对他点点头就往外走，在医院大门口被老头逮个正着。

“你不能出院！”老头揪着我喊，“你昨天吐血了知不知道？”

吐血了？难怪总觉得鼻腔里有点儿血腥气，我对自己顿起怜惜之心：

唉，想我俏丽若三春之桃，竟然差点死在酒席台上，真是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红消香断有谁怜。

我被老头揪回了病床，前后床又探出来看热闹。

老头说：“燕杨，你要保重。我接到学院紧急通知要回去一趟，至于你，我已经喊人帮你买好了四天后的机票，你好好住院，然后回去。”

我凭什么要在这鬼地方住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