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tra 1 燕杨住院记（1 / 7）

鄙姓燕，在读博士，经济学。曾经我是学法律的，后来风向变了，大家认为什么事儿沾上“经济”二字就时髦了，于是我也跟风投入了经济的怀抱，再后来发觉都是一样大而浮夸的东西。但是学经济相对有快意——比如可以自创个理论然后假模假样求证一番，因为这里没有真理——而且走穴方便。

我的导师属于坚决走穴的那一类人，行政化的职位、职称、课题、评奖、经费、福利等等他已经不是很在意，老头儿热爱搏击市场。

有那么一阵子，某个南方三线小城市有意请他去当副市长，名曰挂职。老头问我的意见，我说：“副市长算个毬，要当就当副总理！”

他深以为然，逢人就夸燕杨有格局。总之我是他的爱徒，经常帮他掠阵。

这天我们搏击到了一个中等沿海城市，地方很好，气候温润，风景宜人。

老头东临碣石，以观沧海，叉腰作伟人状说：“燕杨，这里就是我的养老之处啊！有空要喊你师母来看房。”

他指认的养老之处少说也有七八十个了，而且遍布全球，师母这些年奔波看房，委实不易。

电话铃响，是某大国企的老总秘书，老头这次来办讲座是受市长的邀请，和这老总无关，看来消息泄露了。

老总秘书是个扭捏的小男人，每句话的尾音都有个微妙的上扬，他问：“燕博士，海边风景怎样——？”

“不错。”“吴教授开心吗——？”“开心。”“晒不晒——？”

……你管我们晒不晒，讲个座还得比美白是不是？我准备他再多一句废话就掐线，他赶紧莺莺燕燕地说出正题，说老总是某某书的坚定读者，仰慕老头许久，希望能请老头吃顿饭。

老头又不出来卖的，凭什么陪你们这群垄断企业王八蛋吃饭？

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结果他说来接的车已经到海边了，就在你们身后。我回头，不远处的一台黑色路虎车上跳下两个壮汉，穿西装，戴墨镜，齐刷刷朝我挥手。

我迅速观察周围地形，周围一片平坦金色沙滩，椰风阵阵，看来只有带着老头从海中潜逃了。

突然听到几个女的又尖叫：“有人被海浪冲走啦！快救人呀！”

不会吧！我飞奔到海边，一看果然是他。

老先生您也不掂量掂量您那副身子骨，泳裤都没带也敢下水？！

老头在海里喊：“燕杨——！咕嘟，燕杨——！”我说：“来了！来了！您别急，要有求生意志！”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