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4 / 5)
“我以为这世上没你不敢做的事。”他仍拉着她,直至停在厢房门外,“好了,进去吧。”
霍锦骁狐疑进了厢房,厢房里外共三间,次间放着各色药瓶医具,里间的门帘垂下,隐约可见其间缭绕的水雾,热气扑出,她一撩帘子,便看到好大一只樟木桶,桶里装着浅竭的水,药香浓郁,是专门煮给她泡的药水。
“我在这儿等着,你有事喊我。”魏东辞跟她进来,坐在次间的榻上径自翻起书来。他倒想让她一个人沐浴来着,奈何伤口绢纱浸水后要解开重新上药,他不得不留下。
霍锦骁见了水全身都发痒,恨不得立刻跳进桶,看了魏东辞半晌,终于进屋。片刻后清脆的水声传入魏东辞耳中,他手上那书变得毫无吸引力,脑子里只有哗哗水声,以及那日她甜软的唇……
许久未碰水,霍锦骁如鱼得水,扎进桶里就不想起来。温暖的水裹着身体,伤口被浸得先是刺痒,约是药的作品,又转作凉麻,整个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松懈舒坦下来,仿如陈积多年的疲倦一朝扫除,包括那些不得渲泄的苦楚。
于她而言,这世上没有一顿美食、一场热水澡无法解决的痛苦,种种不得不甘之怨,不过人心枷锁,抛开了,就什么都不是。她双手本就无物,来时空空,归途若能抓着片叶,便是幸运。
得之,她幸;不得,她命。
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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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洗痛快了,魏东辞却在外头连催三遍。
再泡下去,皮肤发皱,水也凉透,她得着凉。
霍锦骁姗姗来迟。
魏东辞望向里间的月门,帘子被素手撩起,婷婷袅袅的身影带着药香慢慢挪出。这人被水雾一笼便显得格外妩媚,好似一夜之间长大,娇色逼人。
为了好处理伤口,她将湿发高挽,松松罩了件樱花色金银杏叶纹的袍子,露出雪白修长的脖子,脸颊与肌肤皆有淡淡红晕,双眼空濛,看人都含着雾光。
他便看傻,直盯着她,盯到霍锦骁火烧般难耐。
“魏东辞。”一开口,还是清脆的嗓音,她一掌打在他手里的书上,“不准看了。”
“我没在看书。”他没缓过神。
“我不是说书……我是说……”霍锦骁说不出口,伸手覆在他眼睛上,人跟着气恼地坐下,“你快点处理伤口。”
“哦。”他应了声,起身备药,顺便缓缓五脏六腑里的小火焰,心里却道再这么下去可不成,他得抽个时间带她回趟云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