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 寒蝉惊处(2 / 2)
溪皱眉扫了他一眼,让他剩下的话咽了回去。长廉垂头轻叹一声,也脱了鞋跟着主子踩进雨水中。冰寒的雨水漫过脚面,冷的他一个寒颤,再看前面的花溪,却像是无知无觉。
雨珠越砸越急,花溪心境越走越乱。他们花家人推演天算,悟却天道,无情无欲无痴念,最忌心烦气躁。
可今夜他毫无睡意。
转过长廊,顺着清湖的水榭一直走到湖中亭,胸口的怒恨渲和上雨水,倾砸在阑干上。他握紧阑干,沉沉地望着漆黑的夜。
长廉不敢出声,守在一旁,看见主子披衣而立,赤足茫然的模样,不禁垂下眼,又想起那个人——那个人。
亭檐下悬挂着一只檐玉马突然晃动作响。叮叮当当的,脆声讨喜。
花溪的目光落在那雕琢精细的玉马上。
叮当。
玉马晃动,一张俊朗桀骜的面容似乎还在那里,提着檐玉马的吊绳,屈指敲击玉马叮当,肆笑的看着他。
“叮当叮当,阿溪,我一想你它就响。”
叮当。
长廉忽然失声,“楼主!”
花溪抿着唇,冷然的看着指尖被玉马光滑的边缘割破的地方。他皱着眉,像是无感觉似的一遍遍摩挲在玉马上,指腹间的血珠顺着手掌凝滚下。
他摩挲着它,像是摩挲在那人的颊。
雨中有人匆忙的爬滚下轿,跪在亭外的水榭里颤声。“楼主,西疆急信!”
“什么?”
“玄云尊上云岐——暴毙!”
清脆的叮当声碎砸在雨中。
长廉砰的跪下身,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花溪清冷的眉眼无澜,面无表情,却掩不住瞬间惊退的脚步。
“再探。”他转向夜中,眼掩在了昏暗中,声音一字一字的森然,“我、不、信!”
那个男人强悍的像是神,被千万人奉为信仰,他会死,会暴毙——不,花溪不信!
“再探!”他的声音已经染上低哑,却森冷的出奇。“苍穹会灭,星辰会坠,甚至整个大成都会死,但是他不会!”
他不会。
也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