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4 / 6)
纸,头靠得很近,神情亲密。
是她和沈绍岩。
如意心一沉,脸色瞬间煞白。
接下来便是不问缘由的责打。没有审判,她已被定罪。秦老太太认定这是红杏出墙,一边打还一边骂和洋鬼子混过的女人果然一肚子坏水儿。如意一遍遍地辩白,却没有人相信。她带着一身的伤,在沁凉的青石板上跪了一天一夜,直到晕厥。醒来后老太太便命人送来一纸休书。
如意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浑身发抖,婆婆如何对她并不在意,可是秦敬流他怎可如此?不听解释,就凭别人一面之词就休了她!
她觉得自己骨头都在发寒,发疯一般想要去质问他。可是等她冲进他们的房间,看到的却是满满一屋子的人。老太太、秦敬流都围在床边,而原本属于她的绣床上,躺着一个面容苍白的美貌女子。大夫正在给她把脉,秦敬流握着她的一绺乌发,目光里满是怜惜宠爱。
是余诗。
原来这便是原因吗?他终于成功地说服了母亲,可以娶他心爱的女子了,所以,这个秦家大院已经没有她的位置。所以,她必须离开。可是为什么,要用这么不堪的理由赶走她,为什么让她走得这么狼狈、毫无尊严?
如意跌跌撞撞地跑上大街,抬头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忽然觉得天地之大,无处容身。
是沈绍岩救了她。
她在沈绍岩的公寓里睡了三天两夜,醒来后只是看着铜床上的帷幕发呆。沈绍岩怕她饿着,熬了香甜的绿豆薏米粥喂她吃,她含了一口在嘴里,只觉得苦涩,哇地一声就全吐了出来。沈绍岩搁下碗,皱着眉头看着她,好一会儿,才伸手将她揽到怀里。他拍着她的背,轻声说:“别这样,如意。一切都会好的。”
他叫了她的本名,如意木然的表情终于被打破。她看着他,神情愕然。沈绍岩无奈笑笑,手掌抚上她的脸,轻声说:“傻瓜,你的事,我当然知道。”
秦家很快迎娶余诗过门。婚礼奢华而气派,成亲当天新娘的轿子吹吹打打走过了大半个京城。如意站在窗口,看着远处人群簇拥着的花轿默默无语,直到轿子消失在视线她才转身。
沈绍岩一直站在房门口静静地看着她,见她回头,方上前开始给她换药。她跪了太久,膝盖上积了淤血,沈绍岩给她涂上药酒,十指小心地揉搓。如意看着他的动作,脑子里回忆起以前她扭伤了脚,秦敬流为她上药的情形。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奈何郎心似铁,妾只有挥泪别君,从此山高水长,永不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