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3 / 4)
信将疑,心头略想了想又觉得她应当没有说谎。若昨晚皇后真的做了那样的傻事,恐怕也没命活到现在。她思索了一瞬,又沉声道:“那娘娘为什么将发簪藏在枕下?万幸今日替您整理床榻的是奴婢,若换了旁人发现,只怕要给您冠上个意图弑君的大罪!”
沉锦骇然,苍白着脸颤声道,“弑君?我……我并不曾想过要弑君……昨晚我很害怕,慕容弋太令人惶恐,同他共处一室,我甚至难以入睡,我不想失了清白……”
“既然不想弑君,那你为何将发簪放在枕头下面?您不杀君上就是要杀自己……”宁毓眼中含泪,痛心疾首道:“殿下,您怎么这么傻?您嫁的人是大胤的皇帝,天底下所有女人都艳羡的婚事,您怎么能做这样的傻事?您不愿失去清白,可您已经是慕容弋的皇后了!”
这番话如一记闷棍敲在脑门儿上,她忽然觉得心中荒凉,宁毓不知她对白泊奚的感情。天底下的女人都艳羡她,偏偏她感到万分悲凉。其实宁毓说的对,她真的很傻,自己已经是大胤的皇后了,就算真的守住了清白之身又能如何?
眼中忽地流下泪,她埋下头捂住脸抽泣起来,“宁毓,你不明白,谁都不会明白的……”
她哭得伤心,宁毓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更是疑惑。再细细一琢磨忽地反应了过来,不禁骇然道:“娘娘,您心中难道另有良人?那人是谁?”
沉锦愈发难过,摇着头边哭边道:“姑姑别问了,从始至终都是我执迷不悟,你说得对,我不该这样。我已是慕容弋明媒正娶的皇后,不该再有别的妄念才是。”
宁毓心中也感到难过,她在宫中侍奉了整整十二年,早已见惯了皇室中人的悲哀。皇帝的女儿表面上似乎风光无限,其中苦处其实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婚姻大事永远都是政治同国家的牺牲品,一生也逃不过身不由己四个字。
她长叹一口气将皇后拉入怀里抱着,温柔地抚她的长发,沿着背脊一下一下地抚着,含泪道:“娘娘别哭了,今日还得面见四妃,您得打足了精神。”说完捧起她的脸替她将泪水揩拭去了,笑道:“娘娘这样貌美,哭了就不漂亮了。”
沉锦吸着鼻子将眼泪咽下去,哽咽道:“姑姑,谢谢你。”
宁毓捧起凰冠小心翼翼地戴在她头上,缓声道:“娘娘,今后绝不能再做这样的傻事了。无论你心中的人是谁,答应奴婢忘了他。您是帝王的枕边人,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威胁到皇帝的安危。君上多疑且城府极深,您不能出半点的错,知道么?也绝不能再试图伤害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