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7 / 11)
是因为今日的这出“弹劾”太子实在特殊,让她心中沸腾到难以入眠,在夜半之时,当母亲起身的时候,李清月也随之清醒了过来。
但她并没有出声,而是安静地看着母亲坐在了寝殿的桌案之后,拿起了那枚代表天后权柄的印玺。
李清月透过帘幕的缝隙朝外看去,正见桌案上唯独一支被重新点亮的蜡烛,照在了那只握住印玺的手上。
那已不是一只很年轻的手了。
再如何保养得宜,母亲今年也已经四十八岁了。
在方才彼此对望之间她就不难发现,当她愈发成长正当盛年之际,母亲的年岁渐长也已表现在了眼尾发梢。
不过,这又何尝不是一个政客的心性完全成熟的年纪呢?
她会更为老辣地处理感情、政治,更为头脑清明地做出合适的抉择,也会……
在殿中的火烛又摇曳了一瞬的刹那,她分明将手中的印玺又握得更为牢固了一些。
那是一份绝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夺走的权力之钥!
但在这份抉择做出后,她依然没有结束那份深夜中的静谧独想,而是依然脊背笔直地坐定在那里良久,仿佛还有诸多其他的问题,也要一并在这矛盾被激化的当口全部考虑清楚。
直到远远传来的晨鼓敲碎了长安城中的夜色外壳,她才终于彻底从冥想中清醒过来。
大约是因为想明白了很多东西,在对上女儿刚刚“醒来”的问好时,她简直精神振奋得不像是个没睡多久的人。
“我已经想好了。”对上李清月略显讶然的神情,武媚娘唇角微抬,“很奇怪吗?我说了,只是需要让我想想而已,一夜的时间当然足够了。何况,能者上弱者下的道理,对我来说并不难确定。”
“但有一个最大的问题还摆在面前,我对他失望了,你阿耶还没有。”
“那么阿娘的意思是?”李清月不会误会这句话的意思。
这不是阿娘在听闻了她对太子的检举斥责后,为了保全太子而拿出的敷衍说辞,而是仅仅在陈述一个现实存在的困难。
武媚娘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永徽律疏》之上,“你还记不记得,在你幼年我们摆驾洛阳的时候,我也曾经在看这本书。彼时你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若是我能主持此事,要如何才能让有真才实学的人得到榜首的位置。”
“这其中的有一些在这几年间有所施行,比如从严限制州郡辗转、掠人名额之事,但有一些还不曾。现在,也是时候该当做些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