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番外六·家规篇(三) 你不能不管我的……(1 / 5)
岑听南支吾着说不出口,哼哼唧唧耍赖似地抬起头,悄悄观察他的神态。
顾砚时散着发,以手支额,垂眸轻描淡写地开口:“三。”
“二。”
“一。”
他的冷淡让她如坠冰窖。
“如果我再悄悄一个人和贺兰朔风饮酒,就罚一丈红三十下!”岑听南撇着嘴飞快道,言罢还委屈地辩解道,“三十下很多了,一丈红很疼的。”
顾砚时掂了掂手里红色的羊皮拍子,发出一声短促的笑:“这算个甚么,真的一丈红,用的可是衙门里的杀威棒。”
这不过是他为岑听南特意制的小玩意儿,用上等的羊皮一层层垒出厚重的质感,拍在身上的确比戒尺疼,能透过皮疼到肉里,但也有限。
只是岑听南很怕这东西。
每次至多二十下,外层的皮肉瞧着无事。那钝痛感却实实在在渗在骨肉里,要叫人坐立难安的。
岑听南不会委屈自己,每次用过这东西后,便总要跟他痴缠好几日,坐卧都恨不得长在他怀里。
从前顾砚时由着小姑娘没羞没躁地缠,此刻却不想。
他得让界限再分明些。
“三十下,太少了。”他的眼里盛满了嘲弄,“还是说你心底,根本就没将与外男饮酒至深夜当做多大一回事啊岑听南。”
岑听南瞳孔震惊,他怎么可以曲解她的意思!
她分明就只是怕疼而已。
她咬牙一闭眼,一狠心,伸出雪白的手指头比划道:“至多五十下,再多,我这条命可就没了……你也没夫人了。”
顾砚时语气寡淡:“尽管放心,这相府除你外不会有第二个当家主母。夫人去了,我便让整座相府做你的冢。”
这话凉津津地渗人。
此刻屋外正飘着雪,满院清泠泠的树木,在雪里散出一丛丛清香的气味儿来。
苍叶洗霜,有细密的碎玉声响起。
岑听南曾经说顾砚时身上的味道像雪里松柏,闻着叫人安心。他便在院子里为她栽种了许多株青松,如今青松覆了雪,却并不孤渺。
反倒衬得顾砚时的话肃杀无比。
她在这种肃杀里终于意识到,顾砚时是在来真的。
顾砚时伸手抬起她的下颌,把玩似的握在掌心摩挲,轻声道:“岑听南,到了此时此刻,你还在与我讨价还价。”
“既然如此——我希望你做好了承受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