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灯火下楼台(4 / 6)
听南道:“南南可知,按本朝律法,诸奸者,徒一年半;有夫者,徒两年……强者,各加一等。[1]”
岑听南愣了:“也就是说,若春兰被用了强,那管事不过被收监两年半?”
郁文兰垂眼不语。
“可这毁的是女子一生!”岑听南只觉寒意蚀骨。
方应溪握着拳问:“不能直接找人将那管事打瘫了么!哪有这许多事。”
“君子论迹不论心。小人亦如是。”郁文兰托着腮,一晃一晃的,“我们南南这是心软,既不想这女子受伤,也不想在这管事未真的做出加害之行前,给他预扣上罪名;更不想的是——若他真做了什么,真按照律法来,也只能给这人,那么一点点惩戒。”
她伸出食指与拇指,在空中比划着。
方应溪才发现,郁文兰的手好大,比她和岑听南的都大。
岑听南拿起玉勺,无意识地搅弄着冰酥酪,面色不大好。
“听起来,本朝律法好似没什么用。”岑听南讥讽道,“判得这样轻,只怕大理寺卿来了也不能解我心头烦忧。”
郁文兰意味不明笑笑,随即无所谓道:“所以,就用方姑娘的法子再好不过了,将人打瘫,任他有什么坏心思都施展不开。”
岑听南将冰酥酪戳得更狠。
这冰冰凉凉的东西,也解不了她心头比暑意更盛的烦躁。
岑听南烦闷地看着窗外,却发现平台上的人不知何时不见了。
下一刻,手中玉勺却被一只筋骨分明的手抽了走。
玉勺被他捏着,指尖因使了点力而微微泛红,将本就瓷白的肌肤衬得更莹润。午后的日头穿进窗晒着他的手,透明而修长。
岑听南没来由想起这双手握着戒尺落在她身上的样子。
她偏了偏头,避开他的目光。
顾砚时神色寡淡,眸子里只有岑听南:“不是叫你别吃冰了。”
“……我又没吃。”岑听南闷了半晌,回道。
她不想在外人面前同他闹得太难看。
若是传出去两人不合,爹娘该担心了。
顾砚时将玉勺放下:“不吃就别浪费。点了就是打算吃了,在我这里,女子也是论迹不论心。”
方应溪忍了又忍,没忍住:“不过是碗冰酥酪。”
“让两位见笑,我家娇娇儿身子娇贵些,什么都只能适量。我这个做夫君的,难免要多看顾点。”顾砚时说这话时仍不紧不慢看着岑听南,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