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风月事(六) 我何时骗过你?我骗你什么(3 / 4)
已经儿女双全。其他人催他定亲成家也就罢了,谢昭来说这话,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此事倒非我有意蹉跎,”谢昭从容笑道,“只是在等县主点头。”
这是谢昭头回如此直白地提及自己与萧窈的关系,毫不避讳。
“县主不愿吗?”崔循不自觉地捏紧棋子,指尖微微泛白。
谢昭道:“她只是不喜拘束。”
谢氏这样的世家大族,一旦嫁进来,要费心的人或事繁不胜数。萧窈生平最怕麻烦,自是不愿牵涉其中。
强行逼迫只会适得其反。
他熟悉萧窈的性情,故而只能徐徐图之。
“如此。”崔循顿了顿,“我先前以为,是旁的缘由……”
他点到为止,但谢昭是何等聪明世故之人,立时明白过来,失笑道:“琢玉是想说,公主身边的伶人?”
萧窈年前来建邺时,带上了自少时被她救下后便跟随身边,宁死也不肯离去的春生。至于她在武陵时的种种事迹,明面上虽不曾有人编排,但背地里总少不了风言风语。
就连崔循,这段时日也曾听人非议过。
“流言蜚语罢了。”谢昭原想为萧窈解释,目光触及崔循泛白的指尖,心中一动,又改了主意,似笑非笑道,“何况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聊以取乐。她看得顺眼,留在身边一时,又有什么妨碍?”
这话堪称宽容大度,但落在崔循耳中,却分外刺耳。
他再没提萧窈只字片语。
谢昭始终留意着崔循的反应。他面容沉静,眉眼未动,将情绪掩饰得严严实实,不容外人随意窥视。
只是落子间,棋风有所不同。
崔循原本的棋风偏稳健,是那种徐徐图之,到最后图穷匕见的类型。可眼下,兴许是心绪使然,他落子时的攻势不自觉凌厉许多。
似是心存敌意。
又似是迫不及待结束这局,想要离开。
谢昭自少时起师从尧祭酒,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眼下却被这陡变的棋风杀了个措手不及,几乎难以招架。
待到终了,谢昭还欲再来一局,崔循却已起身告辞。
他在京都无亲无故,时值休沐,不必到官署当值。
离了谢家后,漫无目的地走过长巷,又穿过庙市,在这熙熙攘攘的热闹中,觉出几分幽微的无所适从。
萧窈便是在这时撞入他的视野。
她并未穿繁复精致的宫装,也不曾绾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