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1 / 5)
崔循只觉荒唐。
哪怕是再怎么荒谬、离奇的梦中,他也未曾想过,有朝一日萧窈会这样站在他面前,软着声音唤他“阿兄”。
虽然眼前的女郎脸上戴着半张狐狸面具,但在她施施然越过王旸走到他面前,尚未开口之时,崔循就已经认出她的身份。
只是没料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萧窈问他“阿兄以为如何”,带着些催促的意味。
崔循终于从震惊之中缓过神,避开萧窈的视线,只看向王旸:“你又在胡闹些什么?”
王旸在家中天不怕地不怕,却多少有些怵自己这位表兄,尤其是在意识到崔循仿佛动怒后。
只是他依旧难以置信,磕磕绊绊问:“她当真是崔氏的女郎?”
崔氏是他外祖家,这些年往来频繁,家中那些女郎皆是认得的,从未见过有这么一位。纵使是旁支,也没有只带一个侍女,便独自出来闲逛的道理啊!
崔循未答,只冷冷地注视着他。
身后的侍从小心翼翼地扯了他衣袖一把,王旸心中虽不情不愿,但还是低头认错道:“今日是我莽撞,不知女郎出身崔氏,冒昧唐突,还望见谅。”
与方才那副盛气凌人的架势相比,倒像是换了个人,眼神不再明目张胆地黏在她身上,话也会好好说了。
萧窈凭栏而立,见崔循有令他离去之意,抢先一步开口道:“你那般轻侮于我,而今只轻描淡写几句话,便能一笔勾销了吗?”
王旸本就是迫于崔循在此,才想着息事宁人,却不想她一个旁支出身的女郎竟还敢不依不饶,咬牙向崔循道:“表兄,她……”
“阿兄,”萧窈打断了他,勾着崔循衣袖一角,可怜巴巴道,“他方才拦着不许我离开,那些话更是说得不堪入耳……我如今想起来,难过得要命。”
崔循喉结微动。
他借着楼船灯火,看清萧窈面具下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着实没看出有什么“难过”的意思,不如说看戏的意味更浓些。
她就是要看,他会不会为此罚王旸。
崔循从来就不喜欢这位表弟,甚至对他那位嫁入王氏的姑母,也谈不上有多少感情。只是一脉相承,彼此身上流着崔氏的血,便不可能剥离开。
他与萧窈对视片刻,缓缓问:“你想要如何?”
若由着萧窈自己,她必得叫人当头套了王旸麻袋,动手狠狠敲上几十棍才算完。
但她也清楚,崔循绝不会允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