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云遮日:《戏说夏史》(后人视角)(3 / 5)
通过皇帝的礼遇,高出寻常臣子的规格,以凸显自己特殊的地位,摆一摆别人没有的威风。
祝灥曾经赐过程丹若“见君不拜”的特权,但她拒绝了。
彼时,祝灥已经十三岁,很难说这个恩典有没有试探的意味,我以为有。
因为程丹若的回答“君臣有别,铭刻在心,纵小礼不敢废”。
很多人解读这段对话,或以为她恪守礼仪,或是认为她在消解祝灥的疑心,表达自己不久后愿意还政的意愿。
但我不这么想。
古代的“礼”归根究底是等级,周天子八佾,诸侯六佾,是双向的,而不是单向地懂礼貌。
恪守礼的人,自己对上恭谨,也必然希望下面的人对自己恭敬。
程丹若完全不是这样的人,她乘坐青幔马车,打扮朴素,从未强调过自己上位者的身份。因此,说她守礼而婉拒,完全站不住脚。
至于是不是在表达自己的忠诚,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反正在我看来,少帝既然已经起了疑心,那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通的。他们之间不存在误会,乃是实打实的利益之争。
根本矛盾不解决,光惺惺作态就能改变局面吗?我不信。
纵观程丹若的人生,以及谢玄英后期提出的限制君权的主张,这段话的意思更像这样——
我永远记得你先是皇帝,再是我的外甥。
我不奢望犯错被人放过,宁可防范未然。
很多人说我阴谋论,可我坚信,守礼之人难长远,唯谨慎方能善终。
庆天四年的事就是一个例子。
“上戏宫人为乐,宁国夫人笞之,倍于己”。
从名分上说,程丹若是祝灥的姨母,虽是犯上之举,可也事出有因,搬出先帝遗诏足够应付了。再不然,打多少还多少,也能堵住悠悠众口。
她偏偏领了双倍责罚,这已经不能说是谨慎,堪称警惕。
——你就算恨我,也没有办法拿这事找我算账。
有趣的是,程丹若克己守礼,对别人却十分宽容。
有一个御史叫石坚之,人如其名,又臭又硬,少时家贫,住茅草屋,亲戚却是镇上有名的富商,他宁可饿得昏过去,也不愿意上门打秋风。中举人后,当地有钱人家想把女儿嫁给他,结果他以老婆刚死半年,还没过孝期,拒绝了议亲。
这种人说他古板也好,不知变通也罢,反正很难搞。
他连续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