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过去(6 / 10)
经一道走了有十多年了。在一起度过了多少波涛险阻,经历了多少艰难?这个家也许会有一段艰难的时间,但终究,一切会过去的。”
她学得很像,口齿发音,几乎和大少夫人没什么差别,即使分别许久,也令权仲白一下就想到了大哥大嫂,在他的怔忡中,清蕙说,“那时候,我心里也有点不以为然,觉得她不过是嘴硬罢了……可现在,我才明白,能说出这一番话,的确也值得别人羡慕了。权仲白,你觉得……你觉得,我们也能度过去吗?”
她问的究竟是鸾台会,还是两人的感情,权仲白一时竟无法分辨清楚,清蕙或许也有所察觉,她抬起头来,水润明眸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又道,“你觉得,我们这一家四口……能度过去吗?”
权仲白感慨万千,他轻轻地抚上了焦清蕙的脸——她是美丽的,毋庸置疑,然而比容颜更美的是她的精神。他从没有见过如此脆弱、如此寂寞然而又如此坚韧、如此狡猾的精神,在她光鲜亮丽,永远高人一头的外表下,在他眼里看来,她是这么老奸巨猾、这么冷漠无情,但却又这样破碎、这样的疲惫。他没有说谎,权仲白不喜欢说谎,有时候,他依然很恨她,也依然很可怜她,而他也不能否认,就算他们是如此的不合适,就算他们之前分别已有过别的爱人,就算他们的婚姻,不过是命运的捉弄,从未有‘天作之合’之感,只有连续不断的‘天生怨偶’,但到了现在,在重重恨意之中,这份爱意,依然不可否认,容不得忽视。
“宝印对我们的问题,并非一无所觉。”他兴之所至,忽然点出了这个问题,从清蕙的反应来看,她亦是心知肚明。“这孩子很怕我们两人分开,所以一直以种种办法,试探、撮合我们,想要得到一个保证。”
见清蕙眉眼间漾开一点笑意,他的指尖,不免追随着那轻微的笑纹,落到了她的眼边额侧,“但我们之间的问题,永远都只有我们两人来面对,其余人即使亲如儿女,亦难以插足。宝印的态度,也只能算作是略有影响,我和你,都不是为了孩子去勉强维系一份感情的人,你问的,不对。”
清蕙眼底起了一重雾气,她从善如流地改了口,切切地、几乎是无助地攀附在他身上,好似他是无边苦海中唯一的浮木,她轻而急促地问,“那,我和你,能度过去吗?”
权仲白沉吟片刻,点头称是。“会度过去的。”
她的眼素来是极美丽的——在焦清蕙的五官中,最出彩的就是她的眼,是她眼中的神韵。这是一双善变的眼,许多时候,都隐隐含着笑意,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