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6)
容易得了一门婚事...”芍药小声哭着。
舒筠也吸了一口气,轻轻握了握芍药的手心,半是开导丫鬟亦是宽慰自己,“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咱们别自乱阵脚。”
说来这门婚事也算她高攀,她父亲只是国子监一介六品司业,原也没可能与淮阳王府这等天潢贵胄结亲,只因他父亲极擅丹青,素有丹青妙手之美誉,被同样喜好书画的淮阳王引以为知己,王爷做主结了姻缘。
自结了这门婚事,三房地位水涨船高,原先祖母因母亲未诞下儿子,对三房一直嗤之以鼻,待攀了宗亲,祖母不敢轻易欺辱,各房也不再随意拿捏三房,舒筠小心翼翼守着这门婚事,逢年过节便捎着糕点与绣品孝敬淮阳王夫妇,在未婚夫面前更是乖巧温顺。
她已满十六,依照约定,今年便要完婚,哪知节骨眼上发生了这等事。
怔忡间,马车在蒙蒙细雨中抵达王府。
这一回接待她的是王府管家,管家将她引入世子爷的正院,舒筠提着食盒在厢房坐着,时不时朝正房投去关怀一眼,她眼中布满了血丝,带着几分孱弱,管家瞧在眼里,默默叹息一声,悄然离去。
正院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可见痛得紧,舒筠坐在锦杌上沉吟不语,昨夜的事捕风捉影,她一时拿不到证据,也不知当如何料理。
少顷,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连忙起身,门帘霎时被掀开,寒风裹挟天光涌进来,一满头珠翠的妇人大步跨进,她生得一张阔脸,眸眼低垂,本就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眼下眉峰寒厉,眼底嗜血似的,瞧着越发令人犯怵。
正是淮阳王妃。
婚事是淮阳王做主定下的,淮阳王妃并不满意,她自来嫌弃舒筠出身不高,空有一副美貌,平日就没拿正眼瞧过舒筠。
舒筠拉着芍药一拜,
“给王妃请安,世子伤得严重吗?”
淮阳王妃凤眼眯起,寒光冷冽,低斥一声,
“你怎么有脸问?若不是你要摘灯,成儿何至于从树上跌下来?”
舒筠一怔,杏眼睁圆,“王妃误会了,臣女不曾让世子爷去摘灯......”
“你还狡辩?”王妃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细眉拧如麻绳,咬牙切齿道,“你敢说成儿受伤与你一点干系也没?”
儿子伤处不好,恐有碍子嗣,无论如何婚事不容有变,再瞧面前俏生生的小姑娘,唇红齿白,娇滴滴的,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责她几句,她便不知东西南北,死心塌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