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3 / 9)
容容重重地刮下去,很快带出一片黑痧出来。
沈妆儿迷迷糊糊闭着眼,痛得直哭,费劲挣扎,恹恹求饶,留荷与听雨心生不忍,几番想要放弃,
“行了吗?”
容容摇头,反而镇定道,“不行,就是要让姑娘疼,让她动,才容易出汗,出了汗,烧便退了。”
马太医在外间听到这话,眉色一扬,这丫头倒是颇懂些医理,
“就是如此,郡主高热,晚一刻退,便多一分危险。”
两位丫鬟吓得心神一凛,再也不迟疑,狠狠摁住沈妆儿。
不一会,容容搁下刮痧棒,双手从下往上捏脊,沈妆儿皮肉本就生得细嫩,手一下去,皮肉一点点往上翻,红了一大片,这下疼得沈妆儿嘶声力竭地哭,她模模糊糊的,没有意识,如同在泥潭里挣扎的泥鳅。
众人心疼也只能忍着,大约一刻钟后,后背总算是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湿哒哒地黏了她一身,容容赶忙将汗水擦净,又替她换了一身衣裳,吩咐留荷给她喂一大碗水,沈妆儿脸上的潮红终于褪下,渐渐迷糊睡过去。
中途磕磕绊绊喂了一碗药下去,又过了片刻,汗水再次侵袭,婢子们重新再换了一身,这回总算干干爽爽入睡。
雪花如片羽,盘旋而下。
暮色里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静静停靠在沈府外的小巷,飞雪将马车渡上一层银色,它似与天地融为一体,不仔细瞧,分辨不出是辆马车。
它也不知在此逗留多久,无声无息的,仿佛也就这样沉寂在时光深处。
须臾,门吱呀一声,打破这片沉寂,一人裹着一件厚厚的皮氅打小门迈出,不深不浅的脚印落在雪地里,雪还不厚,薄薄的一层如清霜,踩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地响。
雪越下越大,马渔堪堪走了一小截路,睫上便染了一片冰霜。
他轻轻将霜雪抖落,又将大氅给解下递给赶车的侍卫,方掀开车帘往里钻去。
马车主位上坐着一道端肃的身影,他的五官极为深邃,刀鞘般的眉宇似被霜雪压着,冷冽中带着几分沉郁,瞧见马渔,语气尚算温和,
“烧退了吗?”
“退了,人现在安安稳稳睡着,咳嗽也有所缓解...”马渔面露几分疲惫,有些欲言又止。
朱谦眸光生厉,忧色渐而浮了上来,“怎么了?”
马渔犹疑地望着朱谦,他旁观这段时日,以朱谦对沈妆儿这态度,二人怕是断不了,症结何在,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