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7 / 8)
几句离开了。
曲风心大,趴在高几上往床榻盯着,没多久便打起瞌睡,彻底睡了过去。
太医吩咐殿内宜通风,窗牖并未掩严实,凛冽的寒风蹭蹭灌了进来,轻轻浮动着朱谦的袖角,忽然,袖角被牵动了下,修长的手骨抖了抖,手掌往上翻着,似乎想要拽住什么。
“妆儿.....”嗓音暗哑如同裂帛。
熟悉的呓语声传来,曲风眼皮打了一会架,又重新阖上眼。
这几日,朱谦夜里总要说会儿胡说,曲风早已习以为常,并不当回事。
床上的朱谦眉心颤了颤,额头如同被紧箍咒箍着,似要炸裂一般,无边的窒息感从他鼻尖覆过,他抽动了一下身,猛地睁开了眼。
一双布满血腥的灼灼烈目,空洞无物地盯着面前的虚空。
噩梦里的画面依然在脑海交织闪现。
沈瑜血染白衫,执剑立在城门前,一支箭矢当中贯穿他胸膛,他不屈地睁着目看着他来的方向,最后铿然一声倒在血泊中。
暴雨倾盆的暗夜,血汩汩地从她身下流出,她蜷缩在冷冰冰的床榻,哭得嘶声力竭,她头发凌乱,面色苍白得几无人形,双手拽着裙摆用力地想要兜住那个孩子.....
窒息的绞痛席卷全身,朱谦用力地拽住被褥,浓浓地血腥充滞在他嗓音,被他勠力一吞,咽了回去。
剧烈地咳嗽从嗓眼破开,朱谦双目猩红地盯着上梁,直挺挺地身躯一震一震,却抖落不了眼前的画面。
她躺在血色里,乌洞般的眼发直地看着那宛如泥胎的孩子,眼底的光芒一寸寸崩塌....
那个孩子...一团血污,唯独面目是清晰的,亦是安详的...他竟是去的那么安详....
一股巨大的冲力自肺腑袭来,胸膛似被炸开,淤血从喉咙喷了出来,洒在屏风,花鸟虫萤的苏绣上染上一大片猩红。
曲风听到动静猛地惊醒,移目望去,只见朱谦眼神龟裂额角绷紧伏在塌上,消瘦的轮廓越发深邃与凌厉,胸前的白衫更是晕开了一团血污,一双黝黑的瞳仁如同旋涡似的,只消看他一眼,仿佛要被吞噬进去。
曲风瞧见这一幕,脑筋一炸,吓了一大跳,喊道,
“来人哪,快来人,殿下醒了!”
须臾,守在侧殿的太医并温宁等人齐齐冲了进来,看到朱谦这副模样,吓得大惊失色,温宁头一个扑了过去,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看着他唇角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