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问此间(五十)(4 / 7)
哑,模糊不清的求救,一下下的抽泣哽在喉咙里,使他窒息般挣扎痉挛。
晏欢咬碎了牙齿,咬烂了舌头,他再也无法忍受,不顾一切地抵在刘扶光前额,以神魂强冲紫府。
就算这一招险而又险,他也不能放任情势再恶化下去。
龙魂呼啸,一次次地冲撞在刘扶光的心海屏障上,最后、最重的一次,几乎在上面撞出了贯穿的裂痕——
刘扶光剧烈喘息,猝然睁大了眼睛。
——他的眼眸空旷茫然,瞳孔扩散,除了恐惧,里面别无他物。
“……扶光?”晏欢轻轻地念他的名字,像害怕吹走一片飘渺的绒毛,“扶光,卿卿,来,看着我,没事了……”
刘扶光感应不到任何人,任何事,他抖得快要碎掉,喉咙里发出困惑的,垂死的声音,哪怕睁着眼睛,视线里也唯有一片黑暗。
晏欢紧紧地抱着他,面上沾着鲜血,继而被滚热的泪水冲刷下去。他温柔地摇晃,乞求地呼唤,可不管他怎么做,刘扶光都毫无反应,之前他哭喊着沉睡,现在他就像一具偶人,完全木然地封闭了自己。
在龙的怀里,他实在小的可怜,就像一个蜷缩的,枯瘦的孩童,不知道要怎么逃过残酷世界的伤害。
身处茫然混沌之间,刘扶光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遥远、渺茫,仿佛从海天的另一边传过来。
“——燕燕往飞,候人兮猗……”
飞来飞去的燕子啊,请你们替我传递思念的讯息,告诉我所爱的那个人,我还在等他回来啊。
这首古老且简短的情歌,乃是昔日的涂山氏为禹所作,晏欢颤抖地唱着它,在刘扶光耳边,龙深沉悲痛的长鸣,像摇篮曲一样回荡。
恍惚着,刘扶光渐渐回过神来。
“我梦到了钟山。” 刘扶光说。
他的鼻子、嘴唇、咽喉,全都是血,晏欢一瞬将他抱得更紧。
“鼓兽,它们闻到了我的味道,”他的语气超然而渺茫,活像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它们饿了,又饥又渴,从四面八方闻到我受了重伤,在流血。然后它们就聚过来,撕扯我,咬我,咬我,接着咬我。”
晏欢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在这方仅存的小小天地里,只有他可以给刘扶光支撑,哪怕他即为罪魁祸首,而另一个是无辜的受害者。
他用滚烫的亲吻,淹没刘扶光的发顶、额角,紧紧地挤着他,给他疗伤,给他绵密的摩挲。他分不清这样的举动能不能使对方好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