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4)
崔燮觉得自己有无数的事要干, 但早上起来之后, 他还是硬生生把自己按在桌前,先用自己练惯的颜体抄了半天的《四书章句》。
之前临写圣旨时, 捧砚只说他的字迹比原先好看, 并不觉得奇怪, 他也就不再汲汲仿写原身的字迹,而是借着抄书的工夫, 一边练字, 一边背记内容。
他硬盘里那版书是原文、章句、集注混杂印下的,读起来不够连贯通顺。自己抄书时就把原文单抄一版, 注释单抄一版:写原文时在心里默默回忆注解, 抄注解时则回忆着原文内容, 两相对照着背记得还能更牢。
背到《论语》《孟子》,他还自己画了个树图,以各章标题为主枝,逐章细化填入原文和注释, 纸上只写上廖廖几字提示, 在脑中补完全篇。
不过这种图不好叫人看见, 他画好之后立刻就团成一团,泡进在茶杯里沤烂,连着茶渣一起倒进窗下花池里。
计伙计过来巴结主家,给他们家洒扫庭院时看见了那团纸,连忙念了几声文昌帝君,还叫崔源给了端个炭盆烧纸。崔源不特给他烧了个炭盆, 连着火箸一并送来,进门更是絮絮叨叨地说数落他:“哪有把写了字的纸张倒进土里的?写了字就是沾了文气的,须得敬惜着,若是不想要了就好好烧了,这么糟践它怎么成……”
崔燮看见火盆眼都亮了,冲着他笑了笑说:“源叔你想的真周到,我就是一时没想起要火盆来。”
崔源叹了口气:“少爷是嫌我老儿说话唠叨了吧。这是计伙计见你丢泡烂了的字纸才叫我端来的,早先不曾见你丢纸,我也没想起这事来。你往后自己记得敬惜字纸,小心文昌帝君见怪。”
“我知道,我只是一时顺手,以后再有废纸必定都好好烧了。”他认错态度相当良好,当即拿了几张写满字的废纸扔进火盆。通红的炭火舔上纸面,顿时烧得纸边焦黑翻卷,烧剩的纸灰星星点点落进盆中雪白的冬灰里,很快融成一色。
崔源拿火箸翻了翻,从白灰下露出几个油棕的大栗子,告诉他:“等不用这盆了也搁在外面让它烧一会儿,栗子煨久了更香甜。”
他自是满口答应。
崔源外面还有许多活要干,把火盆火箸撂到不碍事的地方就走了。崔燮拨了拨火,把栗子重新埋回灰底,铲抹平了一边的灰面,用火箸随手划了两下,在盆里画了个连壳带刺的毛栗子。
这不过是随手画着玩,他划了没几下便放下铜箸,回去接着在纸上画树图背四书,背累了四书就换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