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6 / 12)
;而郭游也出身殷实之家,出手大方,也不在意;洪清也颇有积蓄。可另外两位着实是寒门,且两人已经育有儿女,生活捉襟见肘,这点供应不亚于久旱逢甘霖,消息确定后登时喜极而泣。
牧清寒不得廪生身份,却也有资格入府学读书,他家本就巨富,自然更不在意那一点开销。
值得一提的是,府学便在济南府,便是牧家根基所在。
当年牧清寒被兄长送到陈安县避难,一待几年,非但中间没回去一趟,兄弟二人也没见过一面,如今他竟顶着秀才身份回去,只是想想就令人心神激荡。
同门一同参与考试的另外两人:石仲澜与霍箫却只得入州学,霍箫倒罢了,他素性憨厚开朗,也知道此次考试自己已经全力以赴,并没有遗憾。倒是石仲澜,十分抑郁不满,私底下无数回说依照自己才华,断然不该是这样名次,又鬼迷心窍大了胆子,偷偷去求肖易生,只说自己想去府学求学,还望他美言几句。
肖易生问后大怒,将他骂个狗血淋头:“糊涂!我早知你心高气傲,又眼高手低,便不同意你此番下场,怎奈你非做不可,如今结果出来,非但不知教训,不反省自身,竟都怪到旁人身上,真是令我失望至极!果然一点儿长进都没有!若你总是存着这般想法,不要说金榜题名,便是太学,怕也难了!”
大禄朝建国之后,整合前朝教育系统,在都城开封立太学,专业培养人才栋梁。其招收学生分两类:一类是三品京官及以上之子,且一家最多只能荫蔽两人;另一类就是由各地州学、府学经考试选拔后,推举成绩优异者前往深造。
如今建国二十载,但凡能在朝中任职的官员,竟有八成出自太学,可知其地位崇高。
现在肖易生竟说石仲澜太学无望,不可谓不重,可见着实气狠了。
石仲澜听后不禁脸色惨白,泪如雨下,忙扑倒在地大哭道:“先生息怒,学生知错了,原是我一时无状,万请先生原谅!今后学生再也不说了!只,只莫说这话……”
肖易生却知道他不过是被吓到了,心中未必服气,故而也不软化,又言辞犀利的训诫一番,便甩袖子走了。
石仲澜如何作妖,杜文等人并不知晓,因众学子须得于七月初三之前去府学报道,眼下也不过只剩二十日上下,且他们既要收拾行李,又要与师长、好友、亲朋道别,时间颇为紧迫。
府学要求严格,一众学子无一人可例外,皆需住在四人宿舍,除了月底两日假期,平日无故不得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