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苏木笺(三)(2 / 4)
悠悠走到屋前的脚步声。
盲人的耳力一般都是极好的,像阮悠悠这样天生失明的姑娘耳力应该更好,为了不让这场戏还没开始就穿帮,我即刻出声道:“哥哥……”
雪令呆了一瞬。
他反应得很快,配合极好地答了一句:“你若还当我是你哥哥,就该和那个男人一刀两断。”
几丈外的竹门打开时,阮悠悠正抱着一盆换洗的衣服,她踏出门后脚步滞住,停在了柴扉边。
冬梅傲霜,枝头花色灼灼。
雪令侧身看那梅花,话里早没了笑意:“你同他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他生来有那样的地位,平日里要什么美人没有,日子长起来,如何能专心待你一个?”
“他不会变心的……”我抬头看他,极力反驳:“他说这辈子只喜欢我一个,也只想娶我做妻子,往后我们还会生龙……”
我顿了顿,更正道:“生孩子。”
“男人的情话你也信?”雪令声音压低,指尖挑上梅花瓣。
“我信。”我道:“他说的我都信。”
雪令侧目瞧我,漆黑的眸子在冬日暖阳下灼然生光,“倘若我说,哥哥和他只能选一个呢?”
我低下头,声音微涩:“哥哥……”
他似是词穷,又想了一下才接着道:“哥哥也是为了你好,毕竟只有你一个妹妹。你即便因此而怨恨哥哥,哥哥也无话可说。”
木盆落地有一声轻响,竹门边怔然发愣的阮姑娘回过神来,弯腰摸索掉地的衣服和木盆。
我定定将她望着,尘埃落定的回忆再次分崩离析。
秋夜雨未停,月色初静。
屋子里燃了沉水香,轻风过门吱哑作响,阮悠悠似是生了一场重病,她侧身卧在床上,尽力克制着咳嗽的声音。
阮秸默不作声了一阵,终是低语道:“悠悠,你还记不记得苏伯伯?他是爹的至交,暮水山庄的庄主。前天爹收到了他的信,信上说他的小儿子将满二十岁生辰,邀你去山庄做客……”
阮悠悠闭上了眼睛,在她的世界里,睁眼闭眼并没有什么不同。
晓风微凉,细雨扣窗,一点一滴敲在心头上。
屋内沉静无声,良久后,阮悠悠的父亲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你就这么喜欢那小子?”阮秸道。
尚在病中的悠悠姑娘脸颊有些烫,她静静地想着那位心上人,想他用竹子编出来的草蚂蚱,想他在花前月下同她说的那些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