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5 / 8)
你若是生气介意,要打要骂都可以。”
霍奉卿相信,以云知意的聪慧,完全能明白:他的防备,针对的是“州丞府左长史”,而非云知意本人。
在公,他确信自己没做错;但在私,他不确定云知意心中是否会有芥蒂。
公私两论,这四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是真的难。就连霍奉卿自己都不能保证完全做到。
人心最是矛盾,有些事,能明白不代表能接受。
试想想,一个人口口声声说着喜爱,极尽所能地卖乖讨好,背地里却又埋了眼线时时防备着……
这种事,换了谁都很难不介意吧?
随着云知意长时间的沉默,霍奉卿本就绷紧的身躯愈发僵硬了。
他心下着慌,脑子越来越乱,一时之间竟语塞,不知该如何自辩。
——
夜风从云知意耳旁掠过,最终撩落她鬓边一缕碎发。
她的目光定在霍奉卿面上,盯着他欲言又止的慌乱眼神,片刻后忽地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襟。
然后,踮起脚在他唇上轻啄了一记。
“突然知道自己身边有别人安插的暗桩眼线,真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因为这样显得我很蠢。”
在他惊讶到呆滞的注视下,云知意轻笑出声。
“确实是有些生气的。我很不高兴被这样对待,也很不喜欢这样的手段。但你我只是行事的路子不同,说不上谁对谁错,我不会逼着你必须事事与我趋同。你走的这条路太险,我懂你有多不易,也懂你为什么这么做。”
上辈子他俩因为行事观念上的诸多分歧,各自憋着劲,几乎争锋相对了一辈子。
如今重来一次,霍奉卿在某些事上纵她让她不少,她自也愿意投桃报李,尽力与这个人求同存异。
“总之,往后你若在公务场面上要对我使些什么手段,最好一辈子都别被我察觉。若被我发现,那你就等着被扒皮。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霍奉卿猛地将她揽进怀中,唇角慢慢扬起。
他将脸贴在她的鬓边,鼻端萦绕着来自她发间的淡淡馨香,心中翻滚着一汪蜜软热流。
“过几日的旬会合议,我要拿漕运督官张立敏那件事做文章,你还记得吗?”
云知意在他怀中瓮声应道:“记得啊。你之前说过,会牵连我爹。”
“那,你也不会怪我?”
“这件事,你上次在朱红小楼不就对我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