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3 / 7)
待到月底离开时再单独呈交给君父。”李恪昭略勾唇,垂眸觑她。
“我请你进书房来陪,原还指着你能贴心地替我研墨添水之类。你倒好,竟拿我做枕头?!”
入冬之后,团山屯军各项事务大致捋顺,岁行云闲散许多,只要军尉府无事,她便躲在家吃吃睡睡,恨不得将之前半年的忙碌疲惫一次补足,能躺着绝不坐着。
到了遂锦后更是愈发贪睡,随时都在打呵欠。
岁行云笑着闭目,口齿不清地嘟嘟囔囔:“研墨添水?你自己没手么?以往我上团山练兵时可没请过你帮我扛刀。也别指望我六公子我替你誊抄。当年在仪梁时,也不知是谁写了个‘丑’字嘲我。”
“你近来愈发爱翻旧账,”李恪昭自知理亏,温厚手掌盖住她的眼皮,“罢了,我认命给你做枕头。一天天的,也不知哪儿来这么多瞌睡。”
就这么左手替她遮着光,右手执笔蘸墨,继续字斟句酌地修改那份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奏报。
眼皮被温热掌心柔和煨住,岁行云的呼吸渐渐平稳,眼见就要进入绵甜酣梦。
突然,仿佛有一道闷雷在她脑中炸响。
她惊骇睁眼,猛地跳了起来,居高临下瞪着李恪昭。
李恪昭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大动静吓了一跳,笔尖走偏,在竹简上划出斜斜一撇,显然新写的这遍又作废了。
他沉声回瞪她:“岁行云,你……”
岁行云脑中乱糟糟,自己也不懂自己在说什么:“我、我没事,我很好。我只是突然想起,似乎有两三个月没来癸水了,而已。”
李恪昭傻眼良久,倏地站起身来:“……而已?!”
分明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而什么已!
李恪昭如临大敌,火急火燎求见了缙王,延请太医往府中替岁行云诊脉。
太医诊脉的结果是:疲累久积,加之冬寒重眠,只需安生修养,膳食滋补,过一阵就无事了。
送走太医后,白激动一场的两个傻子大眼瞪小眼,好半晌才缓过神,双双没好气地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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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五,一年一度的大朝会如期到来。
包括李恪昭在内的各地主政者们依次禀了当年政绩,王君及卿大夫们再轮流质询与关切,之后便是嘉许封赏之类。
一切仿佛与往年没什么不同,直到三公子妻舅、上阳君陈之道捧芴而出,弹劾六公子李恪昭的屏城新政。
“……虽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