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番外五(2 / 8)
说都是那种“不知该划到哪种交情类别里的人”,都不是她的“自己人”。
所以,一人一盏单独的莲花灯,是不自知的礼貌与疏离。
贺渊发觉自己今日似乎也有点脾气不稳。因为这个领悟先让他有点失落,可旋即又有点诡异的平衡——
虽他还不算她的“自己人”,但他终究还是在她心里混到个脸熟,勉强算得“有点交情”了不是?
虽她为夏俨点灯时语气格外温柔郑重,可夏俨也并非她的“自己人”不是?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一时气闷一时又开怀,胸腔里那颗心时不时乱蹦跶,在醋溜与糖渍两种滋味间频繁来回,真是前所未有的古怪体验。
“二姑娘与夏俨,”他清了清嗓子,“不太熟?”
赵荞道:“还没跟你熟。只是许多年前还很小时,在钦州的朔南王府见过两三次。”
“那为什么要特地为他点灯祈福?”贺渊不太自在地轻咳两声,再次强调,“我就随意问问。”
出乎意料的是,赵荞没嫌弃他交浅言深,只是歪头看着树梢上一枝沾雪的红梅,边走边笑。
“听人说,若论性情,我与他有几分相似。不过你也知道,夏俨天纵英华,学什么都一点就通,是举国皆知的全才。而我天生不能识字,许多东西学不了。”
听出她藏在话里的淡淡遗憾与失落,贺渊心中发疼,忙道:“抱歉。我不是有意……”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赵荞笑着耸耸肩,“其实每回听别人谈起他如何厉害,又钻研了哪一门学问,我会有些羡慕,但更多还是为他高兴。自己永远没有机会做到的事,有个与自己相似的人能做成,那也不错。”
所以就希望他事事顺遂,希望他始终是别人眼里最耀眼的那个。
“不用羡慕他,”贺渊不太会安慰人,想了又想,只憋出一句听起来冷漠又不知所云的,“各人有各人的路。你能做的,他也未必能做到。”
说完他懊恼了。这说的什么玩意儿?!
赵荞扭头,愣怔望了他片刻,却笑了:“贺渊,我原本觉得今日糟心透了。多谢你。”
大早起发觉小腹坠得难受,似每次癸水将至前的症状,偏又定好今日上积玉寺,不得不出门,她顿觉看什么都火大。
他这寡淡平板冷冰冰一句“你能做的,他也未必能做到”,于她来说是意外得来却非常称心的生辰礼。
是啊,夏俨是“全才夏俨”,赵荞却也是赵荞。各人有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