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2 / 7)
所谓伙伴,所谓肝胆相照、义气相挺,其实未必全都轰轰烈烈,如这般温柔涓涓的点滴情义,也同样珍贵。
出了右司大院,心急火燎的月佼便直奔高密侯府。
才到高密侯府所在那条街的街口,月佼远远便瞧见一队内城卫戍守在侯府门口,只得赶忙假作若无其事地收了急匆匆的脚步,在四下里晃晃悠悠状似闲庭信步。
在侯府周围溜达一圈后,月佼心中对那队内城卫戍的布防约略有数,又细细回想了二月里随严怀朗进高密侯府的情形,大致确认了严怀朗所住那院子在侯府内的方位。
之后,她回官舍去换了一身利落的窄袖黛色武服,心不在焉地翻着书册,时不时打望一下外头的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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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二夜,戌时,秋夜如水,暗色沉沉,无月。
月佼悄然藏身于高密侯府后院外的树梢上,繁茂的枝叶将她遮得密密实实,一对明亮的眸子在夜色中如林间小兽,机警而又耐心地注视着树下那队围着侯府来回巡防的内城卫戍。
内城卫戍显然不是酒囊饭袋,虽总共不过二十余人,却又分为了两支小队交叉巡防,使偌大侯府的外围几乎无半点空子可钻。
但月佼深信,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疏漏之时,她就在耐心地等待着他们出错的瞬间。
不知等了多久,当两支小队又一次在大树右前方的侧门前交汇时,月佼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那小小的侧门就“吱呀”一声从里打开了。
她连忙稳住身形,屏息凝神注视着侧门处的动静。
门里的人并未出来,只见那队卫戍齐齐朝门内的人恭敬执礼,门内的人似乎小声说着什么。
这大好时机对月佼来说犹如天赐,于是她身轻如飘叶般,无声自树梢落地,点足之间便跃身上墙,在夜色的掩映下翻进了高密侯府的后院。
这高密侯府对月佼来说仍是太大了些,虽二月里随严怀朗来过一回,但到底已时隔半年,记忆已有些模糊,只能凭着大致方向去找严怀朗的那座院子。
奔波好一会儿,却像个没头苍蝇,急得她猛咬唇。
“你最好站住别动了。”
一道略显苍老却不失威严的低沉嗓音在她背后响起。
月佼顿觉得后背像在瞬间被覆上一层冰,周身寒毛倒竖。
既已被人发现,她也不做徒劳逃窜,硬着头皮徐徐转身。
夜色中,一名素衣从简的长者身姿挺拔如松,一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