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5)
芫也愣了愣,旋即又笑眼眯眯的:“咳,我也是听人说的。有几个遂州来的茶商家眷在咱们这儿问药调理身子,有大半年了。每回来都不乐意让大师兄他们诊脉,总指定要我去。久了也算熟识,常常等抓药的时候就闲聊几句。”
“听她们说,如今遂州、翊州还有京师这些地头,都讲个男女授受不亲,姑娘、妇人寻常要出个门都得有父兄或夫君陪同,还得帷帽遮身……”
遂州、翊州近京师,算是中原富庶之地,自不似这屏城边陲。顾春爱听书,时常也会在书楼听到一些风声,只隐约知道如今中原民风与立国之初渐渐不可同日而语,却不知民风已逼仄至此。
“哎,不是,你说这一大堆,跟你将我裹成这鬼德行有什么关联?”顾春虽心中啧舌称奇,却仍旧没忘记最初的疑惑。
花芫如梦初醒,挠头嘿嘿笑:“我就是忽然想起她们说过,姑娘家若身上有疤痕,会被夫家嫌弃。这不是盼着你好么?”
“谢谢你啊,”顾春软软地翻了个白眼,懒懒笑道,“我又不嫁去中原,谁要受那鸟气。”
“春儿,你要喝茶吗?”花芫笑意殷切地转了话题。
顾春眯眼轻笑:“方才我就一直在想,小师姐今日如此狗腿,必有所图。”
花芫虽才十三四岁,却是打小就在济世堂跟着师父习医的,比顾春这个半调子庸医还要早几年行拜师礼,因此顾春只能照师门规矩,尊称她一声“小师姐”。
“嘿嘿嘿,春儿啊,你是明日就同大师兄一道回本寨么?”花芫在她身旁蹲下,右肘撑在她的腿上,肉乎乎的小手团作一坨,支着下巴笑眯了眼。
顾春垂首拍拍她的头顶,笑得很是嫌弃:“磨磨唧唧真不像你,有话直说,不然我可走了。还得上渡口瞧瞧师父的货到没到呢!”
两日后是本寨春祭茶神的大典,团山叶家的家主叶逊,也就是她俩的师父,月余前订了一些翊州当地特有的糖果小点,说是给山上的小孩子们在祭典上图个热闹。
叶逊此刻正忙着带几个得力弟子在团山的十几个副寨见走村串乡地义诊,实在腾不出空下山,便让整个本寨最闲的顾春来接。哪知那运货的船却逾期数日未归,顾春才只好借宿在济世堂的客房,每日勤跑渡口打望。
“先别走先别走,”花芫的小圆脸上笑意愈发谄媚,在她胳臂上蹭来蹭去,“你鬼点子最多了,帮我想想看有没有法子能说通师父,让我还是回本寨去吧……”
团山四大族的私塾及各种启蒙学堂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