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5 / 5)
的所有事,竟就没一件是顺意的,未免也太背了些。
此刻的她只觉眼前有金星乱窜,踌躇了好半晌才稳回心神,略掀衣摆缓缓跪下,工整地向母亲行了归家礼。
傅夫人立在远处未动,只淡淡点头,轻道:“维真明日启程往靖安书院求学,今日过来原是辞行。维真,这是你二姐。”
年仅九岁的傅维真有些好奇的盯着她,试探地问道:“你……当真是我二姐?”
傅攸宁站起身来,指尖微颤,无奈苦笑:“傅维真,若你要滴血认亲,我想,也是可以的吧。”
傅夫人面上微颤,欲言又止,最后淡淡收回目光,不再看她:“你们几个后生若想单独叙叙,就自便吧。”语毕不再逗留,径自携傅维真向停在不远处的素青锦马车走去。
梁锦棠朝傅夫人的背影行了晚辈的送别礼,不发一言。
“我同两个奔丧都赶不上头七的人无话可说,”松松挽了妇人宝髻的傅云薇唇角带着冰冷的假笑,目光扫过傅攸宁与梁锦棠,“二位大人同府为官已有两年,想来也不必替你们引荐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傅攸宁叹气,也不计较傅云薇话中的怨怼,只是怔怔点头,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我们,见过。”
是的,就在此时此地,她忽然明白,自己与梁锦棠,在五年前,竟是见过的。
望岁四年七月廿六,她将手头的差事尽数复命后,一路星夜兼程,自东都策马百里赶来。
那夜她在父亲墓旁的松柏林中无声痛哭许久。
后来,有人在夜色中一身银白铠甲伫立坟前。隐隐听得旁边有人规劝,戎装祭拜,只怕并不合宜。
她隐在林中夜色里,远远看见墓前有一人银白铠甲,不动如山,于夏夜星光之下如傲然凛冽的参天白桦。
梁锦棠,原来,那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