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落在生命里的雪。(4 / 5)
一下它是否还能正常使用,活该他死了,他比郁裴还蠢。这是宁静兰在接受警察审问时的原话。
郁卿听了全程的审讯,所以郁卿才会宁愿让人把和郁母有关的所有家具搬离郁宅,再让人给她和郁父的房间重新上漆翻新,清空他们在这个家里生活过的所有痕迹,也绝对不让宁静兰离开医院。
而宁静兰这样对他,他都不恨宁静兰,可宁静兰那样恨他,恨到想要杀了他,在宁二叔问他有没有去看过郁母时,郁裴都想不管不顾地对他大喊,他为什么要去看宁静兰,为了让她再杀死他一次吗?
他选择给宁静兰最后的体面,所以什么都没说,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却还妄想蘸着他的痛苦多吃一口血肉馒头,这样的人是真的恶心。
郁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觉得有些不能呼吸,不得已从双臂间抬起头来,脸上湿热的水汽触到冰凉的夜风,瞬间变得冰冷无比,郁裴这才发现自己哭了。
今晚的天空晴朗无云,银色的月光从天上倾泻而下,十分明亮。
他的房间旁边有一株高大的银杏树,它的枝杈把月光切成或明或暗的碎块,从缝隙间落下,照射在裸.露出石头上,而南方的夏天还没完全过去,郁裴却觉得四周充满了凛冽寒冷的空气,只要他深深呼吸,就会被呛到,那些冰冷的空气钻入他的肺腑,冻麻了他的内脏。
可今晚,他本该是坐在这里和洛长洲打个电话,说一句晚安然后安然入睡的,但那个电话却让他心情瞬间低入深谷,让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待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哭。
郁裴抬头望着月亮,心中陡然生出一股茫然又无措的恨意,那恨意不是对宁静兰的,也不是对宁二叔的,而是对自己的。
他恨自己为什么这样没用,让这些负面情绪侵占他的思绪,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他现在的生活是这样美好,他有至亲的亲人,有至交的好友陪伴,还有个和他相爱的恋人,他不能再让自己被这些负面情绪打败,否则他濒死又活过来,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一个人躲在这里哭没有意义,委屈难过的时候蜷在角落也没有意义,落在一个人生命中的雪不知道有多少场,如果不能从雪地里跑出,就会被落下的雪花渐渐埋住,无法跑向春天,再也无法感知到温暖。
因为没有特殊意外的话,人是很难失忆的,就像他曾经那么迫切地想要忘记过去发生的事,忘记和宁静兰有关的一切,可即使抑郁症病人的记忆力会变得很差,他也没能忘记想要忘记的这些记忆,这些记忆偏偏还融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