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4 / 14)
母子俩相视无言,良久,许太后叹了口气,拿过案几上的白玉珠串缓缓起身。
皇帝欲起身送她,她却上前按住他的肩,语气怅惘又感慨:“人生本就这般,哪能事事圆满?阿玄,听母后一句劝,过不去,也得叫它过去,再不舍,该放下时还是得放,不然害人害己,得不偿失。”
作为母亲,她要说的话也说尽了,至于其他的事,她也爱莫能助。
许太后一身遗憾离开这座庄严静谧的宫殿,转暗的日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在榻边,帝王那身剪裁和度的玉色锦袍犹如琉璃画布般,被光影勾勒出一棱又一棱的斑驳,那张如玉清嘉的脸庞也被衬得愈发冷寂,好似高台之上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君。
良久,他低垂黑眸,修长指尖扯住腕间那条红绳,似要扯开这份“甜蜜的禁锢”。
下一刻,还是停了手。
若人生注定无法圆满,为何相爱时两人欢喜,不爱了就他一人困在原地,不得圆满?
他盯着腕间那枚红豆,眼前又浮现那莹白肌肤间的鲜艳红痕,狭眸间暗戾愈浓——
害人害己,得不偿失又如何,总强过从未得到,还得故作大度放她与旁人情深爱浓。
她既做得背信毁诺的小人,那他也不介意当个强占臣妻的昏君,便是后世史书工笔,也有她陪他一起,遗臭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