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4)
低低道:“总归......会护你周全。”
沈瑜林半个身子都倚进了姬谦怀里,正想抽身,闻言不由一顿。
“莫怕。”姬谦见他呆愣,只以为他被他话里意思吓住了,又放柔声音道,“大哥二哥还没那个本事......”
沈瑜林沉默了一会儿,忽道:“为何?为何待我这般......”
姬谦轻叹一声,抚了抚他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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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螭阳行宫已是华灯初上,夏夜蝉鸣声入耳,倒觉安宁许多。
因方才熏过了艾草,此时还没什么蚊虫,只味还呛些,沈瑜林自点了勺云寒香散味。
这云寒香比不得冷凤香金贵,却是他最喜欢的,清清冷冷,若散还聚,如晨风拂寒竹时带起的余韵。
月上中天。
沈瑜林立在书案前,烛光昏黄,素白宣线上铺散了凌乱的笔迹,砚中的余墨已被他研成半干。
前世读史只为明鉴,多是匆匆略过,晋初争储之事又有些犯忌讳,他记得的着实不多,只这却也不难推敲。
晋武帝是开元三十四年即的位,如今是开元二十九年,那三年北夷战事不算,后来便是同五王爷几人打擂台,算算日子,永宗王与永寅王......当是折在这案子里头的。
沈瑜林看着满纸姓名,忍不住揉了揉额角,这些皇子龙孙真当江南是钱袋子么?官场混迹过来的人精们就这么好用?
按个比方来说,一人贪墨了一百万两银子,只说是贪墨了五十万两,交给上司二十万两,既白占了银子还同上司站成了一队,要紧关头还能得些庇护,上司亦是如此,长此以往,官员贪心愈养愈大,亏空便愈来愈多。
一叶障目,其实说到底这永宗王与永寅王并未占得多少,却还以为这些臣子俱是忠心耿耿......
沈瑜林记得最清楚的,便是张政远同陈绍安这双首犯被抄家时,一名游历诗人做的《扬州行》。
“朱门紧阖上天封,乍见锦绣尘出云。
金玉成箱裂紫檀,珍珠落滚满地明。
借问公子何所以,原是宁王告御庭。
往昔齐侯俱差矣,今有张陈比二林。”
齐侯与二林是何等巨贪?张政远同陈绍安又是几品官?史书中也道这二人身家抵得上国库五年税收,只怕随意拎出一个,也比这二位王爷富些。
沈瑜林放下笔,长出一口气,闭了闭眼。果然唯有永宁王可成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