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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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爹上了年纪,有些唠叨,但沈瑜林最是耐心的人,面带微笑,由他抓着手絮话。只是听到这句,他强大的意志力还是没有压过抽搐的嘴角。
陈延青穷?莫提他这些年洗劫的战利品,只这几日今上敕造的大将军府里来来回回的赏赐与厚礼,便抵十个贾政的身家不止。
看赵老爹这意思,是准备招他入赘?
陈将军......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去圆,祝你好运。
给沈府递了信,说是歇在赵家,沈瑜林也不忙旁的,只坐在桌边撑着手看赵嫣然绣花。
淡雅的颜色,精致的构图,正是他早上画的墨梅凌雪。
烛光暖晕,沈瑜林忽地想起初还阳时,他也曾这般于烛光里,侧头看她绣花。
不由微庆幸,还好当时,没有弃她而去,不然哪来的这般岁月静好,听雪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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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积了薄雪的回廊,沈瑜林一路解下披风,挂在正堂屏风旁。
沈襄坐在左侧主位上喝茶,见他这般,责怪道:“也不怕冻着。”
沈瑜林接了老管家递的温茶,一气儿灌了大半杯,笑道:“徒儿心中欢喜,竟觉不到这冬日寒意呢!”
永宁王昨夜便入了城,此事也已上达天听,虽今上只是禁了永宏王的差事,但以他手段之低劣,人品之狠辣,想必已被圣上排除在储位之列。
陈延青简直是及时雨,永宁王的底牌没用上,这件事上功劳最大的便是沈瑜林。
沈襄道:“切莫太骄傲,如今你一只脚踏进了仕林,更需谨言慎行。”
沈瑜林凤眼弯弯,道:“徒儿知道。”
沈襄见爱徒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彷佛一只讨赏的小动物,霎是可爱,不由心中一软,道:“此番你做的很好,同辈之中,无出其右。”
沈瑜林面上欢欣,心里却深深地叹了口气,同辈之中,无出其右......
当年的后遗症终于开始影响了他的心智,他越来越像个真正的少年了。
说来可笑,两世为人,他真正少年意气的时光却唯有那金榜题名的两个月,与同窗煮酒斗琴,赌棋论诗,大雁塔下纵笔题词,何其轻狂快意。
只是,母亲的死让他每每忆起这段时光,都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不能想,不敢想,不愿想。
要爬得更高,更高,将那些人踩在脚下......
功名,功名,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