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3 / 5)
的惊喜:没有摔死我,我还没死呢。
她笑起来,声音回荡在这个巨大的洞穴里,难听而又怪异,难听的她忽然不敢笑了:是我在笑吗?还是我其实摔死了,我的魂在笑?
她躺着,不动,闭上眼睛,俄顷又睁开。
这洞里,并不很黑,远近散落着幽绿色的莹莹磷火。
木代艰难的转过头,看到自己摊在身边的左手,看到中指的指甲,是竖起来的。
指甲不应该是服服帖帖的,贴着指面的吗,她的指甲为什么是竖起来的?
想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后,巨大的疼痛,直冲眼底,眼泪几乎是毫无征兆的夺眶而出,划过脸颊,滴进背后冰凉的泥土里。
过了一会,她深吸一口气,右手抬起来,小心的、慢慢的,覆在左手手面上。
心里数:“一、二、三。”
数到三的时候,牙关一咬,迅速的、用力的,握了下去。
时近半夜,中缅边境。
这个村子叫那奇波,属云南缅甸交界,靠近密支那。
白天时它只是普通的村子,有蔫着气的鸡,打不起精神的狗,三三两两扛着锄头下地的面目枯槁的村民。
然而到了某些日子的晚上,十一点之后,凌晨两点之前,它会出乎意料的热闹。
村口会搭起一个又一个凉棚,大多四面敞风,像是内地的大排档。
有交易的凉棚,布袋里倒出来,或是翡翠,或是其它宝石原石,摊主盘腿坐,敞怀,胸膛的黑毛间隐现一条青龙,腰包里几厚沓钱,分不同币种。
有吃海鲜夜宵的凉棚,这里明明不挨海鲜产地,但是会有最新鲜的海鲜,塑料箱子往外倒,冰块混着生蚝贝类鱼虾哗哗而下,烧烤专门有一项叫波尔多红酒烧,味道怪里怪气。
也有牌桌,打的是麻将,但不见钱,只推筹码,十只蓝筹抵一只红筹,十只红筹抵一只金筹,一般金筹被人拿走时,堆牌的人会变一下脸色,悻悻骂一句粗口。
有妖冶的女人,腰细腿长,胸挺臀圆,在人群中婀娜而走,只要一个眼神,就会含笑停在某个男人身边,不讲价,也不吵嚷,于无声中,一切水到渠成。
而那些不敞风的,通常有个黑布门面,闲杂人不会进,也不能逛,门口守着彪形大汉,特定的人来了,对手里的半张钞票,或者扑克牌,严丝合缝对上了,会悄然入内。
而两点钟一到,所有人、车都会撤走,在黑暗中打亮车灯,无声无息往来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