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 / 5)
满殿都沉浸在痛失皇帝的哀恸之中,确立新君之后, 众人都跪伏在地,哀声哭泣。卫秀始终都在濮阳身旁, 她甚少开口, 除在濮阳所需之时,递一方巾帕, 便再无动作。一双清冷的眼眸漂浮着一抹哀凉, 不能说她不伤心,却也看不出她有多悲痛。
大殿之中, 最不打眼的人怕就是她了。
晋王瞪着她的眼神却像要将她剥皮拆骨一般痛恨。事到如今,还不知是谁摆了他一道, 他便白在朝中混了这么多年了!
忙活一场,担惊受怕一场,最终白白给人铺了路,晋王心中岂止是痛恨二字能形容的。他目光沉郁, 犹如利箭, 卫秀似有所觉, 侧首过来,见是他,不过是目光淡淡的从他面上掠过,冷漠薄凉,好似什么事都没有。
晋王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遗诏已颁布,接下去便是两件大事,其一是为先帝治丧,其二则是新君登基大典。前者迫在眉睫,急需有人主持。萧德文倒是跃跃欲试,很想指手画脚地命令一通,让朝廷百官都听他的号令,奈何他没什么威严,大臣们也不会听一个刚十岁出头还什么都不懂的幼帝指点。萧德文连说两条方案,都被大臣驳了,才不得不按捺下想要敛权的心思,听从礼官指令,在灵前仓促即位。接着,再以新君的身份,任命丞相为山陵使,负责先帝丧仪,又应遗诏吩咐,将一应国事皆托付三位辅政大臣。
朝廷有了主心骨,百官各安其位,各府衙也没受到影响,依旧处理着日常事宜。
濮阳悲痛欲绝,愣愣地跪在灵柩前,任凭眼泪淌满脸颊。她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么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殿中哭成一片,哭声幽幽缕缕的萦绕在耳边,濮阳像是什么都没听到,只是木然地跪着,看着身前盛着她父亲遗体的梓宫。她伤心到了极点,眼中没有任何光芒,只有泪水,不住地往外淌。
她若哭出来,倒好一些,这样不声不响地将悲痛埋在心底,反让卫秀担忧不已。
后面还有许多事要做。皇帝驾崩,但朝中事宜还需有人处置,三位辅政大臣不能总跪在灵前。哭过第一场,便有内侍来请公主往宣政殿议事。
因跪得久了,濮阳起身之时,险些颠倒。卫秀连忙扶住她,与来传话的内侍道:“劳中官先回去,殿下很快就到。”
那内侍自是点头哈腰地应下了。
待他一走,卫秀又请人取了温水来,将帕子浸湿,为濮阳擦去脸上的泪痕。
濮阳的眼泪已经止住了,经她如此温柔周到地照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