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3 / 4)
又训了几句,夏侯庚便令八人退下,回去好生用功,他改日再来抽查。
行至殿门前,皇帝忽道:“十二郎留一留。”
夏侯沛便回过身,回到原处。她人小,稚嫩可爱,却偏有一股沉着之气,令人更为惊奇的事,这与众不同的沉着并不与她稚嫩的外表矛盾,就如她天生就有一般,使人觉得,十二郎本就该如此。
小人儿站稳,微微显出了一个笑来。
夏侯庚也笑,十二郎自小就不怕他。皇帝的语气也轻快了点,问:“你只习字而已?”
夏侯衷等人以为夏侯沛口中的习字只是拿着字让她看,并不要求她记住,许多小孩小时,尊长都会如此,夏侯庚却知道,夏侯沛说的习字,是确确实实在习字,要会认会念。
听他这般问,夏侯沛便知皇帝是在问更深入的东西,便老老实实道:“还学诗文。”
皇后并不是临到事前方教她如何表现的,在平日,便会提点她,人前不言,若圣人相问,便以实情相对。夏侯沛知道,这天下毕竟是皇帝的天下,这宫禁毕竟是皇帝的宫禁,要瞒未必瞒得住,她要长大,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更何况,皇后与她都不曾想过要压抑着才能,装一世的平庸。人生在世,何其珍贵,因世故,不可为所欲为便罢了,若一直戴着面具示人,未免悲哀。
这一点,夏侯沛与皇后的看法是一致的。
故而,皇帝一问,夏侯沛便据实相告。
夏侯庚又问了几句,着实惊叹了一番他这幼子实在神异。高兴之余,他心中便有些缺憾,倘若有这份天赋的是大郎该多好呢?
想到大郎,便想到方才的情景,夏侯庚又问:“你已学了这许多了,方才人前,为何不言?”
夏侯沛便十分认真地道:“阿娘所教,儿年最幼,父兄尊长前,多学少言,恭敬以待。”
夏侯庚缓声道:“你可知你阿娘为何要你尊敬父兄尊长?”
夏侯沛便静默了片刻,她有无数种答复,她在寻找一种能让皇帝满意的回答,皇帝看着他,那目光并没有刻意冷冽,仍让人觉得无处遁形。夏侯沛迅速在心下考量,最终,回道:“从礼而已。”
这一回答并不显得多机智,却让夏侯庚明白之余,有种果然如此的恍然。世家,最重礼法,长是长,幼是幼,嫡是嫡,庶是庶,从无更改余地。皇后为世家女,礼法深入其髓,加之以往一贯而来,她皆是十分谨慎遵从礼法的。
夏侯庚顿时就放心起来。长幼嫡庶的正统大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