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六十四(1 / 4)
从昭阳宫出来,柏冉在宽阔的露台上站了一会儿,宫中宽阔,满目飞檐斗拱,时常看也看习惯了。
有一小内宦一路小跑而来,柏冉眯了眯眼,认出是长恩身边的人。
“驸马。”小内宦笑眯眯的行了一礼,“大侍者令小的来送驸马。”
柏冉点头:“有劳。”
小内宦也客气,又卑谦,连道不敢。哪里敢呢?这位驸马年虽不大,却是陛下私下称为老师的,比称顾先生还要诚心,还是她自己坚辞了。
柏冉又去衙署忙碌了一日,她还没忘符瑞的事,去信令柏据上奏,还要陌伯庸,再过两三个月,差不多该有消息了。
下了班,回到府里,仍旧住到书房。书房幽静,将白天的喧嚣无限放大。天越黑,这一份达到了极致的静谧便越发突出,在漆黑的夜里,如一个狰狞的鬼怪,饶的人不得安宁。白天的激扬与夜晚的落寞形成了对差,仿佛一个灵魂被分割了,柏冉木木的坐着出神,像个失了灵气的木偶人。
书房的窗开着,虽还是夏日,山间却要比平地阴冷,一袭风吹来,柏冉打了个寒战,眼中还是茫然的,她是知道自己错了,但是,不然呢,不这样做,她还能如何呢?襄城是怪她不诚心么?不尽然吧,她实则不愿,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这才是令她痛心退却的原因呢。
一个人受了委屈受了挫折,都要往信任的人那里寻找安慰。柏冉从榻上爬起来,晃晃悠悠的,去了谢氏那里。
谢氏已歇下了,听闻她来,披衣坐起,令她进来。
柏冉进来,不等谢氏问,便跪在了谢氏跟前:“阿娘,我做错事了。”
言罢伏在谢氏的膝上痛哭。
谢氏眼睛酸涩的厉害,一下一下,抚摸她的后背,就像她儿时那样。
哭过一回倒好了许多,柏冉吸吸鼻子,拭泪:“儿……”
谢氏递上自己的手帕道:“不必说了,我都知道。”她心里还有一个想法,阿冉顺风顺水的,经一经事也好,在这上头跌一跤,总好过在外面腥风血雨,但现在正看到了,她却心疼了。
柏冉擦干泪,勉强镇定下来了:“也怪我,我对不住她,早知……我就不说了,今后好聚好散,也免了这一遭,她看我,怕是面目可憎了。”
谢氏道:“不致如此,襄城她……”
“阿娘不必安慰我了。”柏冉头一次打断谢氏的话,“没意思。人家不愿意,我硬绑着人家,也得不到好。算了算了,就这样吧。”她笑了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