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回(4 / 5)
先处世不惊,宠辱无挂,她原以为自己能做到,能将一颗心保护的好好儿的,可不知何时,竟起了这么大的偏差,她竟开始责备王爷不能与她同心相知,她竟开始为王爷与她之间相差的数百年而失落。
这究竟,是福是祸?
华婉沉眸不动,心中没有那少女初怀春的悸动与欢喜,反而是越来越慌恐。她不敢肯定,豫王究竟可是良人?
直到了晚膳时分,王爷仍旧未归,今儿是沐休,原本以为她会在静漪堂用晚膳,却不知中午出去了哪里。华婉从贵妃榻上坐起,躺了一下午,混混沌沌的想了好些东西,如雾中探花,始终不得要义。
清意打帘子进来,先行了礼,再道:“王妃,王爷说晚膳不回来用了,却赏了桌紫铜火锅与一壶梅子酒来,还道,晚上会尽早回来,请王妃晚些再安置。”
华婉微怔,挥挥手道:“那就火锅吧,你主张着就是。”
豫王得了北疆的消息,照例要给诸葛晖一份儿。诸葛晖捋直了半白的胡须,他穿了身朱子深衣,半隆寒的冬日,他将两边的衣袖挽得老高,露出大半截枯瘦□的胳膊,披头散发的,冠簪在髻上摇摇欲坠,在房中又蹦又跳,挥着一支硕大的斗笔,在雪白的墙上飞书狂草。先生爱模仿嵇康之流的魏晋名士,没事就在自己的院子里,做出些奇奇怪怪的举动,号称是“真名士,自风流”,房里的小厮见惯了先生这疯疯癫癫的样子,习以为常的在旁伺候着。
那面好好的白墙没多久功夫便满是墨黑的笔迹,小厮看不出那笔力字迹是好是坏,只惋惜好好的一面墙又糟蹋了,明儿一早还得禀了王妃,派人来重新糊上。
诸葛晖猛然顿笔,将斗笔往地上一掷,黑墨飞溅,大片大片的沾上了他的衣裳,他丝毫不在意,仰头狂笑三声,拎起边上的酒坛就往嘴里灌,大口大口的痛饮。
一坛子美酒,地上淌了一滩,也不知多少是喝进去了。小厮见他发完痴了,忙上前,将王爷写的条子递给他。王爷爱才,对先生很是礼遇,亲自吩咐过,若是遇上先生发起痴病,不许打扰,候着就是。
诸葛晖一扔酒坛子,接过条子看了一眼,方才癫狂的神情尽数褪去,似是混沌沧桑的双眼满是犀利,看完了,将条子丢尽了炭火里,烧成灰烬。
见那小厮仍旧候着,张口问:“王爷还有别的吩咐否?”
那小厮恭恭敬敬的答道:“王爷说,此时,先生若有计较,便尽快说来,还道,素知先生仰慕魏晋之风,不若也与当世清流往来,知己难求可遇指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