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2 / 4)
上浓黑的溢开一团。
不会念诗识字的是思安,而田夕饱读诗书,通古博今。思安抿唇,上前覆上她带着颤意的手背,洵晏看着她,苦笑:“你在我身边这么久了,我却没有发觉。”思安看着她,许久,低下头柔声道:“你只是,不敢相信我还活着罢了。”
“我……”洵晏哑口无言,她在心中一次一次的强调夕儿已经去了,是她亲手逼死的,她活在自抑自责里,却从不敢去想,若是夕儿还在该如何,这样的假想太残酷,她要面对的是一晚又一晚独自品尝的漫漫长夜。田夕从她的手中取过笔,在宣纸上写下完整的一句:一枝秾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与洵晏的笔迹如出一辙,得其形有其韵。
“你待思安这样好,是因为爱上她了?”她放下笔,问。洵晏下意识的摇头,又觉不对,想要点头,却见田夕对她温婉的笑着,她的话一针见血:“你心里愧疚,所以把弥补放到了思安身上,你不爱她,你只想通过她得到解脱。”洵晏被看透了心思,僵了一下,撇开眼,不自在的硬声道:“是又如何?”田夕笑,说:“那如今,我就在这了,为何不补偿我呢?”
洵晏如被电击,颤了一下,看向她,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我说过永远不会离开你,我真是这样想的,你也说过,不许我抵赖,百年后也要陪你葬在皇陵里的。可你转眼就忘了自己说过的话。”田夕不想追讨旧事,可是洵晏的心里有结,她的心中有伤,这些话,不吐不快。
洵晏惭愧的望着她,是,在她愤怒的时候,她全然忘却了曾许过的承诺,她是天子,金口玉言,不曾失信于天下,却唯独未对自己的女人守诺。田夕叹息,问:“那么,现下,还作数么?”
“你还愿意么?”洵晏愧然道,话音刚落,她便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一切都如此明了,若是不愿,她怎么会在此?洵晏一把把人纳入怀里,那么用力,紧得田夕的骨头都疼了,她只是笑着,靠在洵晏的肩上。
宫外的日子逍遥快乐,但心却是漂泊无依的,左边的胸口仿佛空了一块,整个人都没了安定处。她知道,她的归宿在这里,在晏的身边。从别后,忆相逢,几度魂梦与君同。
春晖堂的龙榻上,田夕倚在洵晏的肩头,给她说那四年经历的事。从如何偷梁换柱离宫到决心回京,她的声音萦绕在耳边,淡轻描淡写就将这四年说尽了,洵晏却从那风轻云淡里感觉到了心疼,这本是应当相濡以沫的四年,却因为她的多疑,她的冷酷而让她在外漂零。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