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3 / 4)
或许,是因为他出生时,在门外等的焦急,差点发落了人的是我。”
想起那日的情形,田夕低低的叹息,当真岁月如梭,都过了这么久了。那日,她在房内,因是第一胎,虽说有最好的稳婆和医女伺候,心中依然是害怕。那诞子的疼痛几要把她痛晕过去,而让她咬牙坚持的除了腹中与她血肉相连的小生命,还有外面等得发怒的洵晏,她一声声怒骂,来回走动焦躁不安的脚步声,都叫她莫名的安心。
从泽纾那里出来,洵晏便自己去了烟绰那,田夕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竟觉得那样萧索。她不敢问在狱中可受了什么委屈,洵晏不会说,而她更怕听到回答,那必然是极惨痛的。
夜幕降临,洵晏还没回来,估摸着是在烟绰那用晚膳了,便自己独自到花园里散步,这么多天的纷扰终于能暂时喘口气,紧绷的心也总算能松懈下来。花园与梧桐居非常近,只隔了一树生得极茂密的紫藤花,密叶隐歌鸟,香风留美人。紫藤花吐艳之时,但见一串串硕大的花穗垂挂枝头,紫中带蓝,灿若云霞。灰褐色的枝蔓如龙蛇般蜿蜒。姿态优美,风采迷人。
紫藤花为情而生,无爱而死。
走进花园,便见昨日还花红柳绿的风景因着一夜乍冷,败荷零落,衰柳掩映。
往前走了几步,只见香樟树后,明月冷如霜,洵晏一袭清简的白衣独立水池边。远远看着,只觉格外清冷。玉树兰芝,林下风致,她瘦削的身姿刺得田夕生疼。
“王爷。”田夕下意识的唤了一声。洵晏转头,对她轻笑道:“这么久了,你一直恪守礼法唤我王爷,我却想听你叫我名字。”
田夕怔了一下,方缓缓道:“洵晏。”
洵晏淡淡的笑了笑,到她身边牵她的手道:“我本不属于这里,但既然来了,又生在帝王家,那九五之尊的皇位我是势在必得的,可如今,我却怕倘若不成,连累了你和泽纾。”她惯来自负,也不曾怕过什么,此时的怅然或许只有一夜,到了明日,她又是那天之骄子宝亲王。只一夜的脆弱说的句句发自心底,更期望眼前这人能与她相伴白首。
田夕笑得薄如蝉翼:“生在帝王家,你选不得,我亦只能相随。我不敢保证其他,只能允你生死相随。泽纾,”她默了一下,道:“都是没有选择的。”
洵晏到此方真心的笑出来:“唯愿君心似我心,此间成誓,永结为好。”
唯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田夕只是温婉的笑着。
是夜,好风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