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4)
平日忙于往来琐事,甚少有如此惬意的时机,洵晏也不急着策马,扯着缰绳在雪地中有一搭没一搭的走着,兴致盎然的欣赏眼前壮丽之景。□良驹打了两个响鼻,口鼻之中吐出的浓浓白气都快凝成了霜。十三皇子紧随其后,双眉逐渐深锁,眼望前方大雪漫漫的林子,似有难言之隐。
洵晏扭头瞅了他一眼,又向前行了些地,见他久久不言,便率先开口道:“何事令你这般踟蹰?说来七哥听听。”十三皇子见她先开了口,再扭捏倒是见外了,细细推敲了措辞,缓缓道:“我一母同胞的姐姐暖婷公主两年前嫁与田绘,这个,七哥是知道的。”说着,望向洵晏,洵晏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十三皇子唇角微抿,眉头隆起,叹息着道:“前几日皇姐进宫省亲拜见母妃,我恰好也在。说话间,便见皇姐面色枯黄,也不似从前那般欢悦,面上总是愁云惨淡。我心有疑惑,便随口问了。皇姐几番支吾,直到我和母妃都恼了,才喑喑泣泣的道来,田绘这一年来常在外留宿,不知为何,对皇姐也爱答不理,上月始,更是频频辱打皇姐,皇姐好生问他缘由,他也不说。”十三皇子说着小心看洵晏脸色,见她只是拢眉细闻,并无半点不耐,拱了拱手道:“原本也是臣弟和母妃宫中之事,说来也让七哥笑话。”
洵晏摆摆手道:“你便说下去吧,暖婷幼我一岁,同是父皇的血脉,她也是我的妹妹。你细细说来,客套话就甭讲了。”十三皇子面有动容,便不再犹豫的全盘说了:“我和母妃闻言皆都惊怒,母妃查了她的身子,腹部腰间多处於痕,手臂上伤口道道,背上更是大块大块的青黑。母妃观之不忍,心疼落泪。臣弟怒气勃然,就要去国公府,寻田绘说个明白。但母妃忌于六哥前车之鉴,田国公府如今因五哥的缘故,风头正盛,得罪了没有好处,便拦着臣弟,不让去。但皇姐受此屈辱,做弟弟的断没有坐视不理的道理,我欲去觐见父皇,求父皇做主,母妃仍是瞻前顾后,要我过了这阵再说。”十三皇子语中无奈,她的生母夏妃,出身没有贤妃和淑妃荣耀,难得有了如今的荣宠,从微末的美人一步步做到了妃位,便愈发瞻前顾后起来,生怕惹恼了皇上。洵晏自然是知道夏妃的为人,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夏妃娘娘也是为了你,何况娘娘说的也不无道理。”
十三皇子勉勉一笑:“我自是明白的。之后思来想去,实在不忍皇姐再任那畜生打骂。母妃位分虽不是最尊贵的,但皇姐好歹也是即墨家的子孙,哪能容他作践!”十三皇子越说越气愤,目露狠戾,朝着洵晏拱手一拜:“臣弟还请七哥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