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4 / 4）

唱的：转过这芍药栏前，紧靠着湖山石边——

是杜丽娘和柳梦梅要赴那云雨之约，是宝绽摆着光武帝刘秀的龙袍，引他哥去他的极乐地、温柔乡。戏楼三层，最里面的房间，他学着匡正办公室的布局，也搞了个休息室，纯中式的，丝绸灯、博山炉、玉山子，还有映着月光的回字花窗。

宝绽打开小灯，架子床边亮起零星的一点红，他会唱两句昆曲，唱得不好，晦暗不明的光线中，一把琉璃样的嗓子：“和你把领扣松……”他摘了冠儿，把水纱卸了，背对着匡正，露出肩上那只五爪的团龙，轻轻解开玉带，“把衣带宽，袖稍儿搵着……”

可惜匡正不懂戏，如果听过《牡丹亭》，他就知道下面的戏词是：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是哪处曾相见，相看俨然！

他只觉得自己在做梦，做一个无法无天的梦，梦中他走向那段明黄的背影，扯开那片衣袢，水袖掩过来，雪白的，遮住他的视线，他在一团纯然的混沌中莽撞着，不知怎么就到了，怎么就被宝绽扑在了身上，那么炙热。

“宝……宝儿！”他卷着他的头发，试图让他离开，他不想宝绽学这些，怕脏了他，脏了自己最净的那团梦。

可他还是把他弄脏了，宝绽咳嗽着抬起脸，一对涨红的颧骨，眼角湿漉漉闪光，含着满嘴白花花的东西：“哥……”

他向匡正爬过来，漂亮的剑眉，挑起的眼尾，一道鲜红在眉间。

嘴唇蹭花了，带着某种朦胧的媚态、某种无知的性感，他扯开自己透着汗的水衣，露出柔软的皮肉和胯骨上那条细细的银链，他趴在匡正耳边，热热地呼出一口气：“哥，我不怕疼……”

他不怕疼，可疼痛真来了的时候，他流眼泪了，呜呜叫着，可怜地缩着屁股，一对淡粉色的乳头却硬了，立在颤抖的胸脯上，被匡正一口咬住。

“哥！哥！”他一直叫，不知道是怪匡正狠心，还是因为爱，因为灵肉合一时的阵痛和难以自持的神魂颠倒。

匡正粗喘着，满眼是血似的大红，用了好久，他才发现那是被褥的颜色，崭新的红缎子，办喜事儿一样。宝绽浮在那红上，像一团轻盈的白雾，架子床在响，咯吱咯吱的，地上的手机也在响，静谧的夜里，这些声音格外突兀，仿佛全世界都听见了，听见匡正在宝绽身上禽兽般地逞凶，听见他们抵死缠绵。

一晌贪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