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4 / 8)
喜欢而已。我好奇,也上了崖头,预备效仿于她,但当我看向下方之时,纵然知道我不会摔死,我还是退缩了回来。我不敢。”
“后来我知道了,她必定不止一次地曾经从崖顶跃下去过。因为接下来的几年,只要她在附近,到了同一天,她就会来这里,也不让人同行。回来的时候,她的头发总是湿漉漉的——”
他一顿,望向束慎徽。
“殿下,你想知道我第一次碰到她从这里跃下的那天,是哪一天吗?“
束慎徽:“你说。”
“是将军母亲的忌日。那天回营,大将军正在找她,要带她去野地设坛,遥祭将军的母亲。她拒了。”
“那一年,我刚到军营不久,将军她十五岁。当时我不明白,她为何拒绝。后来我才慢慢明白。将军已经祭过母亲了。用她自己的方式。”
杨虎说完了。
束慎徽缓缓转头,目光凝落在前方的断崖之上。
深秋的惨冷月色,照着它黑沉沉的岩体。它高高地耸立,无情无欲,沉默地俯瞰众生。
他微微仰着面,凝望了许久,问:“祭日是哪一天?”
“半个月后。”
“你可以回了。”
他低低地道了一句。
杨虎看了他一眼,迟疑了下,朝他慢慢地跪了下去,重重叩首及地,用强调的声音道:“殿下!卑职为方才的冒犯,向殿下请罪!但是,将军她极好!真的极好!”
“在我们青木营兄弟的眼里,她不应该受到任何的委屈!她应做这世上最逍遥快意的长宁将军!”
杨虎叩首毕,起了身,纵马离去。
束慎徽独自一人,向着铁剑崖,在寂静而漆黑的崖壁之下,坐了整整一夜。天快亮的时候,边塞秋曙微明,他登上了崖顶。
他迎风立定,低下头,久久地俯视着崖下那片沉沉的寂静潭水,想象着,她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纵身跃入了这已然浸透了深秋寒意的水里。
他终于知道了,这个水底的世界,黑暗、幽闭,充满了死亡一般的冷寂。
姜祖望今早五更不到便就醒了。或是这几年心血渐枯,他的睡眠越来越浅。他晨咳了几声,穿衣,握起长枪,出帐操练,待天渐明,又握枪返帐,正要更衣,再率队亲自去雁门城去等候摄政王和那位少年皇帝,好将人送走,刘向来了。
刘向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摄政王临时改了行程,过些时日再单独回长安。他已动身去往云落了。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