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4)
徐沉被判了三个月的刑拘。
整整有一个月,陆眠耗在上海,却没有见到他一面,去过监狱几次,他避而不见。
最后一次倒是见到了,他从包里摸出那张皱巴巴的合照,当着她的面撕成两半。
他说永远不想再和她同框,她说她恶心…
从郊外走出来的时候,天空阴沉的吓人,灰色的云霭威压着大地,逼视着匍匐于世的生灵,当暴风雨来临,没有谁比谁更无辜。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陆眠接到了医院的电话,陆时勋突发颅内出血,抢救无效,死亡。
另一只耳畔,大雨倾盆。
她一个人在雨中走了好久。
命运,这种人证明自己是有灵魂和信仰的最低形式,对人的生命过程如一道川流不息,迎面而来的长流水,欢欣是暂时的,绝望是永恒的。
总有一天,当命运以另一种直接而坦诚的方式,将生命的枯竭展现在你的面前,才会明白,没有谁能逃得过…
操刀为生者,必死于刀下。
每个人,都有罪。
陆眠以前所未有的平静,难以理解的成熟,处理完了陆时勋的后事。
亲戚朋友都说,陆时勋这个女儿,白养白疼了,哪有人会在亲生父亲的葬礼上,一滴眼泪都没有呢?
陆眠真的哭不出来,从监狱出来的那天,大雨带走了她所有的眼泪,鲜活多汁的生命似乎只停留在昨天,现在她的心灵,干涸如沙漠。
罗曼青在银行过来查封云水台别墅之前,就已经搬了出去,陆眠没有去找过她,那天出现在医院门口的男人,就是很多年前陆眠在街上撞见的那一个,这么多年,还在一起也挺不容易,陆眠祝罗曼青能幸福,只是别想让她再开口叫一声妈。
陆眠回到别墅,收拾自己的东西,大部分有价值的物件,譬如陆时勋收藏的画作古董都是不能动的,她整理了一些衣物。
走出房门,最后回望了房间一眼,窗台上,徐沉送她的盖伦木雕,迎风而立虎虎生威,纵是前方千军万马,岿然不惧。
没有人是天生的勇者,她有什么资格,与他订下契约和承诺?
关上了门,陆眠去了一趟陆时勋的房间,房间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摆设物品,遵循一丝不苟的严谨。
陆眠也不知道她想寻找什么,很多东西都是不能带走的,但是她还是想寻找一些可以留作纪念的东西。
在陆时勋的抽屉里,陆眠发现了一个方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