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4 / 8)
云琅却不抬头,不顾铠甲硌着,手臂牢牢圈在萧朔背后,用力抱了抱。
萧朔力道稍顿了片刻,将云琅头盔摘下来,连束发的发带也一并解了,掌心覆着云琅脑后,轻轻揉了揉汗湿的黑发。
“你知道我为何忽然急着回京?”
云琅埋在他颈间,低声道:“就是那日,我忽然发觉……很想将这件事讲给你听。”
一个人打仗,一个人逃命,一个人咬碎了牙和血吞裹紧伤口跌跌撞撞挣命,撑一撑就过去了,都没那么难熬。
云琅躲着追兵也躲了萧朔这些年,遇上件开心的、能笑破肚子的事,第一桩反应,竟还是笑得边跺脚抹泪边回头,伸手去扯萧小王爷的袖子。
“我回头,没摸见你的袖子。”
云琅轻声:“忽然想见你,想得要命,想得一刻也再站不住。”
萧朔胸口狠狠一扯,热意沸顶,将云琅死死揽住。
“屋后有个山洞,往深走,里面有处地热涌泉。”
云琅在他颈间贴了帖:“不大,没你府上那个舒服,胜在顶上有条裂隙,可透进来些夜色。”
云琅还想说些话,听着萧朔胸口传来的有力心跳,却忽然不想说了,只笑一笑:“去泡泡,解解乏。”
萧朔俯身,将云琅抱起来。
云琅的甲是轻甲,却也有些分量。他不由一愣,堪堪扶住萧朔肩膀:“做什么?我如今又没伤没病——”
“你累了。”
萧朔吻了吻他润着湿气的眉睫:“歇一歇。”
云琅话头稍顿,抬头望了萧小王爷一阵,明润眼底慢慢熨过些暖热,指了个方向,阖眼埋在萧朔肩头。
秦岭地势险峻,南北分明,南侧显然比北坡暖和得多。
幽深莽林里,回响着空谷间清脆的鸟啼虫鸣。
地热涌泉藏在山洞深处,萧朔将云琅抱进去,放在一处平坦些的石台上,稳稳揽着,替他解甲。
几日前,城隍庙那一场仗,追击的暗兵营与值守禁军撞在一处,越厮杀心越寒。
值守的禁军原属侍卫司骑军,追袭的是出身侍卫司的暗兵营。禁军顾念昔日同袍之情,处处留手,却险些被暗兵营寻了空子,吃了大亏。
萧朔带人赶到时,侍卫司的骑兵校官腿上受了伤,瞪着暗兵营的狼头刀,目眦欲裂,嘶声喝问:“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昔日同袍,偏偏轻易就能倒戈相向。
为什么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