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7 / 8)
云琅头疼:“你再不去,说不定就不能好好喘气了——”
“无妨。”萧朔笑了一声,“这些年,比这更悖逆狂妄的事,我做得多了。”
“我如今只觉得后悔。”萧朔道,“最该悖逆的时候,我竟听了话。”
云琅怔了下,看着他,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了大半,一时没能出声。
“关你什么事?”萧朔抬眸,扫他一眼,“虽然悖逆狂妄,但这些年,我也不曾去过青楼。”
“……”云琅:“小王爷,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并无关系,说给你听罢了。”萧朔起身,“你比我了解他,我去见皇上,当如何说?”
“就说恨我,挫骨扬灰,食肉寝皮。”
云琅收回心神,撑着榻沿想了想:“不能叫我这么痛痛快快死了,还要再百般折磨拷打,讨回当年血债。”
萧朔背着他,静立在日影里,默然不动。
“他忧心的无非是我将事实告诉你……”云琅沉吟,“你只说,我经不住刑,竟一夜便吐出血来,人事不省。如今病势渐沉,昏昏醒醒,睁眼也认不得人。”
萧朔呼吸蓦地滞了下,身形凛得几乎生生破开屋内暗影。
“说得越惨,他越放心,回头将我送去医馆也越方便。”
云琅不曾察觉,越说越来劲:“断胳膊断腿不合适,你就说我已内外交困药石罔顾,只勉强吊着条命,不定什么时候便没气了……”
“他为示宽仁,会劝慰你几句,说不定还会替我求一求情,叫你适可而止免增杀孽。”
云琅道:“你若装得出,便撕心裂肺披头散发吼几句。若装不出,也就演出个心如死灰的架势,磕个头出来就行了……”
萧朔沉声:“够了。”
“知道你不爱听。”
云琅自己也不爱说,无奈失笑。他话说的多了,喉咙有些干涩,给自己倒了杯清水:“小王爷。”
萧朔胸口起伏几次,仍不转过来,静了良久,攥死的拳才缓缓放开。
“什么时候你若腻了,招呼一句,咱们两个去北疆,灭了戎狄那群狼崽子。”云琅喝了两口水,轻声,“也好得很,岂曰无衣,与子——”
“我不爱听的,不是这个。”
萧朔道:“不必胡乱猜测,从朝局里翻扯出一条生路,我比你心志坚定。”
云琅静了半晌,终归忍不住意动:“那你会在驾前披头散发地大哭吗?”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