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路(4 / 5)
李乘风也瞧得出来,她简直是三日瘦一圈,星海平原一役更是将她折腾得脸都发黄,好几日才缓过来。
圣命没提要王妃何日到甫京,她便钻了空子,出发倒是“即日”就出发了,却刻意放慢步调,想来为的是让自己胖回来,好不让主上责骂。
江凭阑体恤李乘风有伤在身,后半段山路太过崎岖,便让江世迁驾车,李乘风因此很有些受宠若惊。不过,素来伶俐的人也瞧出了一丝丝不对劲。王妃与她这位青梅竹马的护卫……似乎自青海平原一役便没再说过话了。虽然这位江姓护卫原本也几乎不开口,可如今,王妃看他的眼神总带着些许疏远的意味,而他看王妃的眼神也透着股说不出的无奈。
江凭阑一路磨磨蹭蹭,原本快马加鞭十余日能到的路程,愣是被她拖长了一半有余,到得甫京时已临近八月。
宁王府卧房里,头戴松花绿书生帽的人一点点卷着手中的针灸囊袋,神色恹恹。自从牛小妹离京,整个宁王府便死气沉沉的,他每每来到这里都觉得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皇甫弋南额间铺了满满一层细密的汗,脸色苍白,却还是照旧一声不吭,沉默良久后平静道:“辛苦吕先生。”
吕仲永摆摆手示意不辛苦,“殿下别急,就快了,少则四月,多则半年,您的手指便能动了。”
他一副有听没听的样子,默了半晌才点点头。
吕仲永向来是个憋不住话的,当初岭北战事刚起,他虽知自己不是朝中官员,不当过问太多,却总缠着江凭阑打听前线情况,得知河下失守时更是急得险些要将整座王府给拆了,眼下见皇甫弋南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实在没能忍住,问道:“殿下,您可是有别的心事?”
皇甫弋南面无表情枕着玉枕,半倚着床栏,静得像一座石雕,似乎全然没有听见这一问。以往每次针灸完,他都会说一句“下去吧”,这回却没有,吕仲永因此也不敢动,就那么一直傻站着。
很久以后,他忽然偏过头,锐利的目光远远逼射而来,惊得吕仲永手里药箱“砰”一声落到地上。
“吕先生,我想,有些事你有必要知晓。”
皇甫弋南的眼神太恐怖,吕仲永连药箱也不敢捡,愣了一愣后飞快点头,“殿下您说。”
“你可知令尊为何忽然答应你学医的请求?”
他皱了皱眉,歪着头答:“想来是仲永心诚,终是感动了他老人家。”
皇甫弋南淡淡一笑,摇了摇头,“因为令尊高瞻远瞩,早便预料岭北将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