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4)
,穿好衣服走了。
男人站在阳台上看他,他便挥了挥手,用手臂做了一个打叉的动作,意思是他们结束了。
陆雪久知道自己以后再也不会来这里,一上车便删了对方的号码。
他不喜欢别人对他有同情,也不喜欢别人像对待什么瓷器一样小心翼翼。
他想要被真正的爱着。
接近下午七点,陆雪久的车才驶入车库。
天边染着一丝晚霞,这在冬日极为少见,这个国家甚至难见阳光。
陆雪久一直是一个人住,也从不带人来,连家政都不会与他怎么碰面,同学们一致认为他很孤僻。到了晚上他喜欢把窗帘都拉下来,整间房子里黑漆漆的,如果不开灯,就伸手不见五指。
他在这里的一切,都是与在家的时候截然相反的,好像一面镜子,家里装着他所有的光线,而这里就是他的阴暗面。
可笑的是,每当家里传来什么他想要逃避的消息,他第一时间还是想要回到这里。
回到这阴冷黑暗的房子里,裹着被子肆意沉睡到天昏地暗,七八年来莫不如是。
进了门,陆雪久没有开灯,他扔开钥匙,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板上出神。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他才勉力从地板上爬起来,伸手按开了墙上的开关。
灯光大亮,软皮沙发上坐了一个人。
那个瞬间,陆雪久第一时间不是觉得惊吓,而是茫然。
段蒙神色冷峻,好看的手指轻轻交错放在身前,正以一个家长的姿势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不知道看了多久。
“去哪儿了?”段蒙先开口。
“哥?”陆雪久眼圈还是红的,不经意露出软弱和迷糊,“你怎么在这里?”
段蒙姿势不变,神色也不变,再次开口:“我问你去哪里了。”
这几秒里,陆雪久才终于确认段蒙是真的来了。
是出差?是公事?
是和纪之悠一起来的吗?
他闻到一丝酒意,段蒙似乎喝了很多酒。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陆雪久说:“我刚刚和同学一起在学校画图呢,老师留堂了。你怎么不开灯呀,人吓人吓死人。”
他慢慢走过去,本想脱掉大衣挂好,才解开一颗扣子就想起了什么。
他尽量自然地露出微笑,像许多次见到段蒙时那样,乖巧而没心没肺。
“画图。”段蒙可能醉了,但语气很清醒,“从前天画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