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3 / 5)
而,依照历代史书的记载,与大臣斗促织的皇帝,必定是亡国之君。昭和帝十分忌讳这一点,便想将蛐蛐一事上升到国家大事的高度。
他与几位大臣言定,若输得最惨的一位,便需每日在府里接待一位大臣,与其共商国事。而完胜的那一位臣子,则要预备招待南俊国小世子杜修的宴席。
满朝文武中,除了昭和帝,当属我爹最不靠谱。斗促织这一类的戏耍,我爹也十分精深。奈何他当日时运不济,分到的蛐蛐形同阉人,场场必败,十分悲壮。
是以,一场促织斗下来,我爹名落孙山。
我爹有一个特点,他每每遭遇凄凉,面部表情总是比他人来得入木三分。这一点正中昭和帝的下怀,他见着我爹的惨状,不由欣喜之至,大笔一挥提了“欢喜天地”这匾额送到尚书府,还说日后这匾额当在朝臣中月月传递,每月得了这块匾额的大臣,都需日日接待一人共商国事。
我以为,昭和帝这一番作为十分扯淡,须知我朝大臣若得了这种契机,断不会议论国事,而是会日日八卦,时时八卦。
本来朝堂也是个无聊地,现如今臣子们得了一处说八卦,昭和帝也算积了一把德。然而,这德行落在我尚书府头上,便十分恶劣。
因我们这处的状况有些特殊,尚书府并非是传八卦的圣地,而是被八卦,出八卦的圣地。回想这几年,满朝文武时不时就会往我尚书沈府奔涌而至,打探风声。
有许多臣子言,尚书沈府,有着孕育八卦的风水,短短几年间所产的八卦,上至朝廷阴谋官宦纠纷,下至儿女私情生死别离,层出不穷,精彩纷呈,深受大家的喜爱。
听罢这桩事,我预料到此后一月定无宁日,不禁与我爹一道忧伤起来。沉痛了一会儿,我复又问:“明日没早朝,可是因着要为杜修设接风宴?”
闻此言,我爹忽地敛起郁闷之色,与我正色道:“明日的宴席在太傅府,你当心些。”顿了一顿,他又说,“穆临简归朝,袁安那一派有死灰复燃的迹象。今日玩促织时,本是莫启会赢,后来却是袁安那只蛐蛐占了上风。我见袁安好胜心切,料定他揽过接风宴,定然有目的所在。”
不知怎地,听了穆临简的名字,我竟晃了晃神,才将我爹的言语细细琢磨了一番。
我与袁安之间的恩怨,需得回溯到三年前我落水失忆的前夕。
且说太傅袁安早有谋反心思。三年前,我兄长沈可撞破他的诡计,一时打算揭发他。然而那阵子,恰逢我要与英景轩大婚。沈可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