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3 / 4)
杜修手里的茶水。
杜修十分沮丧,端起茶水来喝,不言语了。与此同时,莫子谦朝我抛了个感激的眼神。我挑眉冲他眨眨眼。他咳了一声,去瞧窗外日暮黄昏。
黄昏为那把七弦琴也想上一层金边。莫子谦望了一会儿,忽道:“说起抚琴,沈可儿也是会一些的。史……小姐,你若是想听,可让沈可儿抚一曲。”
我还未作反应,却瞧见穆临简慢慢放下手里茶盏,转过头来看着我,淡笑:“原来侍郎也会抚琴。”
我冲他嘿嘿一笑:“琴技甚拙,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莫子谦道:“七弦琴抚得最好的,当属沈可儿的妹妹沈眉。不过这些年,沈可儿的琴艺倒也颇厉害了。”
史云鹜闻言,亦是点头附和:“大皇妃的琴艺,我也听过一次,是五年前她与大皇子大婚的时候。我便是见了她抚琴之姿,觉着惊为天人,此后便动了学七弦琴的心思。”
我将将抛了个桂花糕在嘴里嚼得正欢,便被“惊为天人”四字噎住。呛了半晌,倒是穆临简递来茶水,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会儿,忽道:“家乡有个调子,用七弦琴抚起来,格外好听。不知侍郎可否抚给穆某听?”
我一愣,忽听得史云鹜道:“那曲子空旷幽转,欢喜又缠绵,是临简哥哥的发妻生前常抚的曲子。”说着,她又讪讪挠了挠后脑勺,“我琴技不好,听了多次也不能抚出来。”
我心中猛地一沉。昨日在山头,听穆临简言及他曾经瞧上的姑娘,后来喝桂花酿酒力上头,便忘了问他与那姑娘的后续。听史云鹜这般说法,那姑娘莫不是早已亡去了。我愣愣地抬起头:“你发妻她……”
穆临简的目光却落在窗外,须臾,他回转过头来,眉目间似有万水千山:“西苑外有一片柳树林子。初夏柳树丝绦已长,绿意沁人,侍郎在那里为临简抚曲一首……可好?”
“可好”两字,他念得很轻,仿佛乘着风声入耳。
西苑外的长荫林中,果有一片柳林。夏日的柳树,绿意已经沉淀。晚风轻抚,柳枝柔如海浪。树间有一片空地遍布着小鹅卵石。
史云鹜要招呼布菜,莫子谦便在屋里帮衬,杜修懒懒要留下瞧戏。因而这厢抚琴,便只余下我与穆临简二人。
我抱着琴将将要坐,穆临简却将我一拦,他弯身捡了几个凹凸的小石子,确定那块地平整了,这才对我笑道:“坐吧。”
晚霞褪色了,天边是薄薄的水蓝。抚琴膝上,琴身也染上暝色。
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