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部分(4 / 6)
,如斯凉意也像一种慰藉。
“辰檐。”我缓缓地呼唤他的名字,只是那般沙哑的声音,仿佛还在胸口时,就已经被撕裂。
太阳毒辣,方才他站在艳阳天下,笑起来还有往昔的温润,他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话,然后离开了。
不剩了。
他只有二十日。小茴姐,大哥是为了等你醒来,才苦撑了这么久。
“辰檐!”我大呼一声,冲出门去。
迟茂镇的残夏也有不消退的绿意。陌生的街头巷陌,烟波画桥,当年在沄州时,一行人语笑三千,清隽男子手持折扇,闲月清风般跟在身后,不时露出邪气笑容,问小怪考虑清楚了,可要嫁来?
水乡梦软,姬州风冽,通京城外,三月便有蝶舞翩跹,然而我去到何方,都有他相伴不离,一如当年我离开相府,那人用折扇敲我的头,说走了,前面山河大好。
但此时此刻,天涯间,他仿佛消失了一般。街边吵吵嚷嚷,繁花密密匝匝,心中却空了。
脚步毫无知觉地走着,一步一步,穿过许多街巷,然后走回家。
我抬头看红木门上的匾额,不由笑了。上面写着“静府”。静,是他的封号,也是我的封号。
以为会一生静好,到头来,不过一场清落空梦。
“小怪。”院子里传来一个声音。
我泪盈盈抬起头来,李辰檐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走上前来,微微诧异笑道:“怎么哭了?”又抬袖帮我拭干泪痕。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我喃喃答道,将头埋入他的胸口。
如同埋入一团无力地棉花上,李辰檐脚步不稳地后退几步,与我一起跌在地上。
我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往下沉不可怕,我只是看不到底,万丈深渊,万劫不复,都不可怕,只怕一直沉着,没有尽头。
李辰檐揉揉我的头:“记得我跟你说的何叟,我买了些吃的,见天色还早,就坐下来,与他聊了几句。”
“小怪饿坏了吧?”他捧起我的脸,笑着说:“别哭了。”
“嗯。”我狠狠咬牙,抬袖拭干又渗出的泪水:“再也不哭了。”
我将一股又一股汹涌的酸楚咽入喉间,憋入胸中,里面闷钝着痛。但是,即便心肺都因这凄苦溃烂,我也不再在他面前流泪。
我笑问:“吃的呢?”
李辰檐道:“放在膳房里了。”
“那相公去正屋等着,今天我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