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部分(2 / 6)
给原来的储君。”
一番话在情在理,越明楼这样做也是万全之策,然而听起来,却难免让人觉得心寒。仿佛只因先天的血脉,李辰檐早年流亡,入仕,辞官,最后于两难之地的决策及带兵出征的艰辛,都落得竹篮打水。
“朕愧对于皇儿。”越明楼也如是说,“因此至他归朝当天,便答应了他,若平定天下,且不争皇位,我就许你给他。”
我又怔了怔,有种任人摆布的感觉,蹙眉低声怨道:“你们也想得周全……”
“你不乐意?”越明楼挑了挑眉,“若如此,其实你也可留在……”
“乐意!”我慌忙打断他的话,却不料李辰檐又失笑地望着我,见我无措,他转头与越明楼道:“儿臣年少游历江山,生性闲散,本就不是治世之才。然则男子汉大丈夫,担当为首,此番尽忠报国,只愿将来能安渡此生。”
越明楼点点头,又对左纭苍道:“纭苍,凡事有所得有所失,是为取舍。”
左纭苍淡然一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个道理,儿臣自小便明白。”
我百般聊赖地看着这父子三人。一家子聚少离多,但毕竟血脉相连,说话唱高调,装清高,是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比一个洒脱。真可谓父慈子爱,兄友弟恭。
越明楼似瞧出了我丁点讽喻心思,淡笑道:“霍小茴,不日我便昭告天下,说你身染重疾,不治薨殒。日后天涯海角,任随你去。只一点你且记住,三年之内不得踏入两国京城,你与辰檐,至此一生隐姓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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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夏赤日当空,清莲出水。明明日晖万丈的晴空下,却刮起猛烈的风,吹着旌旗猎猎,吹着蔓草丛生。
这年光阴中,我数次站在城门古道旁,与那些穿梭于生命,留下印痕的人挥手作别。风尘仆仆地赶往下一个驿站,总以为前方别有一番良辰风光。
然而这一次,我忽然有些乏了。一程又一程山远水长,我终于回首,看清自己被运命所驱使的脚步,坚定却也沉钝。曲折往复的路线,如一幅镶嵌在大地的图腾,它们一点点剥落,化成烟灰洒在心间,铸成老旧的江山城墙。
一番历程后,让人心也渐渐沉淀。
左纭苍身着锦衣,隐隐透出帝王器宇,他拂了拂马身,笑道:“看你们离开,忽然想起去年策马扬鞭的日子,好生愉快。”
李辰檐扬扬折扇:“与皇兄沄州一聚,我也毕生难忘。”
我几次牵动唇角,拉出一个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