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部分(2 / 6)
?”李逸然错愕地望着我。
我笑道:“你的蓑衣呢?”
“都在帐子里。”
“还不快去拿来。军法是管将士的,我们又不是将士,何必听令于他们?”
“小茴姐的意思是……”
楛璃笑道:“嗯,我们自己去。”
三人披了蓑衣匆匆而行。满路泥泞,河风猛烈如刀子一般。不多时,我鹅黄裙摆上全是大大小小的泥点。再看楛璃与李逸然,皆是与我一样。
天雷阵阵,火闪子一现,整个天地都明暗一番。运河不远处有士兵担石捆竹,来来去去。老远便见着左纭苍挽起袖子,跟一群士兵将竹子竖排扎起。
河风猛烈,又杂了些细碎沙砾,吹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正欲走上前去,又一声响雷,大雨倾泻而下,如银河泛滥一般。雨水犀利得像鞭子,生疼地抽在人身上,又像急鼓,力道极重地敲在双肩,直欲卸去浑身气力。
不远处河水奔腾狂啸。隔了雨帘子,眼前景物一片模糊。风啸声,雨水声,军号声,士兵的呐喊声不绝于耳。我与楛璃逸然互看一眼,便默默往前走去,各寻一处帮忙。
涓埃之力不足为道,然而十夫楺椎,同心断金。
将捆起的竹木插入决口,又以土填之,坠入大石。再将横排捆好的竹子沿决口横向插入河底作柱,由疏而密,压上土石。
手臂上也不知添了多少淤青,倾盆大雨兜头浇下,连思维都可以阻滞,我也不知此时此刻,自己为何有这般力气,身旁的士兵见了我也毫无惊讶,齐心协力,众喣飘山。
“小茴!”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大喊,隔了雨啸,仍然清晰入耳。
我转头一看,见左纭苍立在身后,浑身早已湿透。他走近几步,嘴唇开开合合,好像在说什么。雨声太大,我全然听不真切。我笑了笑,举起手臂握住拳头,然后得意地点头。
他的目光猛然落在我的手臂上,大大小小的瘀伤,红青蓝紫,恍若勋章一般。
我拍了拍他的肩,又摇头笑道:“小菜一碟。”
雨水加速在他身旁,在我们之间落下,哗哗啦啦得在天地间见缝插针,我忽然有些无措。
左纭苍蹙起眉头,眼神深邃如夜,他忽然伸手一揽,我便跌入他怀中。
只是一瞬的事,一个瞬间他便放开,然后他犹疑了片刻,伸手帮我将凌乱的发缕到耳后,便转身离去。然而这个瞬间,天地仿佛静止了一般,我头脑中一片空白,隐约记得他